第62章 軒這個愛嗑瓜子的,懂的還挺多。(第1/1 頁)
連日,簡報裡說小六沒再去酒鋪,更沒去見塗山狐狸,但有一日,那酒鋪的軒倒是登堂入室地來找小六了。探子話音未落地,眼前的相柳已經疾奔而去。
一聽說軒來找小六,恐怕是要找她麻煩,又猜測莫非蠱蟲傳遞了什麼,讓軒感知到了?她不是傷好了嗎,難道又受傷了?相柳一路疾行一路做了種種設想,很快便到了回春堂。
那是相柳隔了很久,又一次來到回春堂。秋色已是極深,樹上葉子落盡了,枝丫孤零零指向天空。相柳懶散倚在樹後,靜聽著屋內二人的對話,軒問小六那日為何性命都不顧了地救自己,小六嬉皮笑臉地說是自己心疼他身上蠱蟲,他死了,蠱蟲也會死,自己心疼。也許是蠱蟲相系,軒這次沒帶任何人手過來,與小六此刻的相處也並未帶著殺氣,相柳於是也漸漸安心。
又聽小六溫聲軟語地對軒說,自己其實並沒傷害阿念,也無心傷她,只是軒手下的用毒高手讓自己受了世間極刑,當時怒氣上頭才抓的人,又說,自己也確實為他擋住相柳要命的一招,能不能就此扯平呢?軒專撿要緊處追問,什麼時候給自己解蠱,小六答應只要他有一日徹底離開清水鎮,自己就立刻給他解開,反正這蠱蟲只能傳遞痛覺,也不會真的致命,自己也就是圖個安心罷了,軒居然答應了。
小六趕緊送軒出去,一番客氣,誰想到送出門外,軒突然一臉壞笑地回頭,丟下一句,“六哥注意身體,身上有傷,還是禁慾一陣子比較好。”一句話說得極是曖昧,說完,抬手狀似無意地摸了摸脖子,扔給小六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
小六立刻想起藥池那夜,相柳吸血的感覺與以往不同,當時還以為是池水中藥力作祟,此刻再回憶,更像是情動時分的潮熱暗湧。那陣酥麻在記憶裡還清晰,小六的臉瞬間紅了。這蠱蟲!怎麼什麼感覺都瞎傳啊!
蠱是種在軒身上,但這一刻,與小六深有默契的人卻似乎是相柳。小六臉紅低頭時,相柳也同一時間垂下眼眸,軒的話瞬間將感受拉回二人在池中的時刻,逼仄而潮溼的空氣,微微漾動的熱泉,彷彿相柳沉睡了近千年的無波心底突然甦醒過來,相柳極力剋制住心中突然升起的悸動,既然軒允諾與小六和平共處,自己也該回營了。
何況,以相柳的瞭解,那雌雄蠱蟲若要解開,恐怕還有一個不簡單的條件,小六想徒手去解絕不可能,說不好又要巴巴地來求自己這九命妖王。“好啊,就等你來求我。”相柳心底有隱隱的期冀,是自己都沒意料到的。
轉眼入冬,也是藏匿在林深處的神農軍最難的時節,首先是林木葉落,少了一層天然的遮蔽,需要神族將士日日檢查障眼的結界,再是冬季天寒,能狩獵到的食物有限,全靠相柳以防風邶身份領的例銀根本不夠度日,於是這陣子相柳常常一身黑衣地去接黑市上見不得光的活計,這才勉強維持著整個營地正常的生活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