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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鳶看他臉色不好,笑嘻嘻地站起來作了個揖:「韓公子承讓了。」
大驢臉陰著臉沒吭氣。
齊鳶也不覺得怎麼,又對周嶸說:「青詹兄,我昨兒給你的那塊龍涎香還在嗎?」
周嶸猶豫了一下,不情願道:「在呢。」
齊鳶點點頭:「那就麻煩青詹兄轉贈給韓公子了。小爺我不勝酒力,回家睡覺去了。」雖說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往回收的,但今天周嶸不地道,齊鳶才不管那些。
紈絝們紛紛在一旁幫腔,開了道讓齊鳶先走。齊鳶大搖大擺下樓,幾個小廝連忙跟上,等出了酒樓,才氣憤道:「那週二瞧不起咱家,還想哄著咱少爺給他們送香?做夢吧,呸!」
另一個也問:「少爺,青書說咱去之前,週二就跟那些人吹噓你如何如何了。你幹啥答應那大驢臉?給一塊也便宜他了!」
「放屁!你知道那是誰嗎?」齊鳶道:「萬一給爹惹禍了怎麼辦?」
他讀書不通,於人情世故上倒挺明白。
小廝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少爺說的對!我聽說那幾個都是京裡的,恐怕真有些來頭。」
「京裡的?」齊鳶愣了下,「來揚州幹什麼?」
「過來玩吧?」小廝說,「不過聽青書說,那幾個人說京裡最近要出事,有個忠遠伯還是什麼伯,在崖川叛軍投敵了,要被殺頭。」
「管他什麼伯呢,殺就殺了,橫豎跟咱沒關係。」齊鳶一撇頭,「釣魚去!」
這邊正說著,忽就聽遠處河邊一陣喧譁,不少人跑著往那邊去,好像出了什麼事。他們幾個都是少年心性,也不管發生了什麼,爭著搶著往前竄去看熱鬧。
齊鳶為了看得清楚,繞開人群,爬到了橋邊的柱子上往那邊看。正探頭瞅著,突然覺得右腳一緊,他那軟底小皮靴上憑空多出來一個繩索。
齊鳶心中大駭,死死抱住柱子大聲呼救,然而岸上人聲嘈雜,不等有人聽到這邊的呼聲,他便被一股大力拽進了河裡。橋下的河面咕嘟嘟冒了一串氣泡,不過一瞬的功夫,又恢復了平靜。
第2章
齊鳶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冷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嗆得他鼻子和喉嚨被刀刮過似的疼。他模模糊糊知道自己是被人害了,雙手胡亂地掙扎,正覺憋悶,就聽耳邊有人喊:「少爺?」
齊鳶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泛著黴味的木板床上,屋裡光線昏暗,氣味難聞,正中放著一個暖爐,火已半熄。
他愣了會兒,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感,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老嬤嬤。
老嬤嬤看他醒了,忙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汗,又端了藥湯過來:「少爺你又魘著了吧?大夫說你這是肝虛邪襲,且得養著呢,這藥也不能停……」
齊鳶盯著那碗藥湯怔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做噩夢了。
說起來,他已經重生十天了。
十天前,齊鳶落水後便昏死了過去,等後來漸漸轉醒,卻發現自己的眼前換了個天地,而他自己也成了陌生的樣子——據說這具身體的名字叫祁垣,乃忠遠伯的長子。
就是要被殺頭的那位忠遠伯……
說起來這一家也夠倒黴的。那忠遠伯祁卓在崖川平叛兩年,和家中甚少聯絡。今年二月,崖川大軍卻突然傳來戰報,說忠遠伯祁卓輕敵冒進,中了叛軍的埋伏,左參將時現戰死,祁卓離奇失蹤。
訊息傳來,朝廷大震,然而不過半日,京中便有了流言,說那祁卓定是暗中投敵,做戲設套。
祁卓的夫人彭氏原本要帶兒女回孃家探望雙親,聞訊只得半道折返。舟行半道,不知怎的,祁垣突然一頭栽進了江裡,一命嗚呼。
不知是天意弄巧還是命不該絕,揚州的小紈絝齊鳶陰差陽錯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