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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上一次給衛臨把脈時摸到了喜脈,今日他特意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脈搏的流動,而後發現上一次摸到的果然是假脈。
衛臨的脈象比起上一次來更為雜亂無章,像是將死之人的脈象。
殷長瀾抬眸看了衛臨一眼,後者一臉平靜,金色的眼眸無喜無悲,似乎將萬事都看透了一般。
魔氣的侵蝕應當讓衛臨很痛苦才是,但他卻如此泰然自若,這不免讓殷長瀾對他產生了些許敬意。
衛臨見他看著自己許久,還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問題,便有些緊張的問:「可是有什麼問題?」
殷長瀾回過神來,搖搖頭道:「夫人脈象紊亂,若想真正探清楚夫人的身體情況,還需讓我的靈氣進入夫人經脈中去。」
修士的經脈和丹田都是極其重要的,除非是本身便非常信任的人,否則輕易不會讓另一個人的靈氣進入。
衛臨防備心重,哪怕他同意了殷長瀾的靈力進入經脈,身體也會下意識的拒絕。他對修仙界的事情也不過是在小說裡瞭解一二,自然不知道這麼多,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殷長瀾動作很小心,但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衛臨的體內有一股力量抗拒著他的靈力,他不敢強行進去,怕損傷了經脈。
幾次無果後,他鬆開搭在衛臨手腕上的手,嘆口氣搖頭道:「夫人體內有另一股力量在抵抗我的靈力進去,若是夫人不能控制那股力量,內探之法是行不通了。」
衛臨聞言有些心虛,他既不是原主,更沒有修煉過,甚至連所謂的靈氣都感受不到,更別說要他控制體內的那些力量了。
「抱歉,走火入魔之後,我便無法調動靈力了。」
他不能讓段璽和殷長瀾看出端倪,只能將一切都甩鍋給走火入魔。
此前也確實有走火入魔後靈力全失的先例,所以他這個說法很快就讓段璽和殷長瀾相信了。
殷長瀾有些苦惱的蹙起眉,「這便有些麻煩了。」
一旁的段璽思索了片刻,既然衛臨已經忘記了那些事,他若是出手的話,衛臨應當不會介意吧?
如此想著,他上前了一步,拍拍殷長瀾的肩膀道:「讓我來吧。」
殷長瀾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他眼神篤定,下意識就相信他能做到,等他回過神來,段璽早已坐在了他原先坐的椅子上。
他看著氣氛詭異的兩人,後知後覺的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段璽坐下後便掀了手絹,衛臨看向他:「你還雙修了醫道?」
段璽神秘的笑了笑:「你猜。」
衛臨沉著臉,原文裡男主是不會醫道的,這人八成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他將手縮了回去,一邊整理衣袖一邊道:「既然內探之法行不通,那便不試了罷。」
段璽好笑的挑釁道:「怎麼?你怕我會趁機毀了你經脈不成?」
衛臨微側著身,哼了一聲:「我當然怕了,畢竟我不相信你。」
正午的陽光穿透窗戶的紗紙,衛臨蒼白的臉頰在陽光裡白得發光,金色的眼眸比陽光還要耀眼。
段璽恍惚了一瞬間,眼前的人近在咫尺,但他卻感覺他們之間橫距了一個西海的距離。
衛臨不信任他是正常,只是衛臨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願對他這個為救他一命而四處奔波的人付出一點信任,這便讓他有些吃味了。
他眼神微暗,五指虛握了下。
他和衛臨的關係實在過於複雜,從那件事之後,他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站在哪個身份上自處。
衛臨整理好了衣袖,見他久久不發一言,便也跟著沉默。
室內的空氣變得極其安靜,幾乎到了針尖落地可聞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