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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顏在心中冷笑一聲,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感激模樣:「得遠山兄再三資助齊顏無以為報,若日後兄長有需要之處萬望開口。」
「趁著還未過晌午,我又正好帶了家丁。不如賢弟收整東西今日就搬過去吧。」
「恭敬不如從命。」
謝安留在齊顏的新宅用過晚膳,將房契連同一眾家丁丫鬟的賣身契留給了齊顏。
公羊槐曾囑咐過齊顏,若是有生人拜訪無論以什麼藉口送東西都不要收。他擔心寒門出身的齊顏不小心捲入派系之爭,他更希望齊顏可以做一位身家清白的好官。
可連日來的每一波客人送來的禮物,名畫古籍也好,金銀財寶也罷;甚至連宅邸奴才她都收了。
這副苟延殘喘的身體裡跳動著一顆腐爛的心,還會怕汙點麼?
潔白無瑕的白玉固然好,可若是沒有把柄攥在他人手上,又怎會安心的「利用」自己呢?
……
六月初五一早,齊顏與其他三百位學子一同入宮參加殿試。
南宮靜女也梳戴整齊,抱著一方狹長的錦盒去尋自己的姐姐南宮姝女。
南宮姝女正在湖心亭焚香撫琴,南宮靜女打發了跟隨的宮婢獨自捧著錦盒,放慢了腳步向湖心亭走去。
南宮靜女的琴技放眼整個京城也是頂尖存在,可她卻從未在人前彈奏,是以除了自幼親近的姐妹外,鮮有人知。
南宮靜女安靜的站在南宮姝女身後,聽的如痴如醉。
一曲終了南宮姝女挺直窈窕的腰身,安靜的望向了遠處。
看到這一幕,南宮靜女竟有些心酸。
「二姐。」
南宮姝女緩緩的轉過頭來,收起愁容笑著說道:「幾時來的?怎麼未見通傳?」
「我也是剛到的,二姐你的琴彈得真好聽你看,湖裡的魚兒都圍過來了。」
南宮姝女莞爾一笑:「不過是些巧匠技藝罷了,這些魚兒說不定是被蓁蓁公主的容顏吸引來的呢?」
南宮靜女的俏臉一紅,嗔道:「二姐!」
南宮姝女笑著將妹妹拉到身邊坐下:「你懷裡抱的是何物?」
「啊!二姐,我們到書房去。」
來到書房南宮靜女屏退左右,對南宮姝女甜甜一笑,神秘兮兮的說道:「再過幾日就是二姐的生辰了,我有禮物送給你。」
捲軸被緩緩地展開,南宮姝女的呼吸一滯:「這是……?」
南宮靜女十分滿意:她就知道那位牧羊居士與自己二姐一定是認識的,這份禮物送對了!
「這幅字,你是如何得來的?」
「我向父皇討來的。」
南宮姝女的眸子一黯,卻還是真誠的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南宮靜女拉過姐姐的手,烏黑靈透的眼眸中滿是擔憂:「二姐,你有心事?」
南宮姝女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發出一聲淺淺的嘆息,喃喃道:「有時候,姐姐真羨慕那些林中的鳥兒……」
南宮姝女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她有一種預感:父皇很快就會為自己指婚,如今再看到這幅令她傾心不已的字,更是愁腸百結。
她不是南宮靜女,沒有選擇和說「不」的權利。
南宮靜女咬了咬下唇,抓起南宮姝女冰涼的手:「二姐,我們出宮去吧!我聽說過了晌午會有殿試三甲騎馬遊街,然後到登科樓上去題詩,很是熱鬧!」
南宮姝女的眸子閃了閃,猶豫的說道:「可是……」
「父皇那裡你不用擔心,晚上還有瓊林宴是顧不上咱們的;我吩咐下去就說和你一同回外府了。」
姐妹二人先到公主府換了一襲男裝,京城的主幹道上人群攢動不息,卻並不見車馬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