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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林嬤嬤,此間離姑姑家還有多遠啊。&rdo;
那隨行的嬤嬤應了一聲,上前答道:&ldo;回大小姐,左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了&rdo;轎裡頭的人低低的&ldo;嗯&rdo;了聲,復放下簾子,連同外頭的風雪一應隔在了轎外。嬤嬤眼中儘是喜色,想起近日府上的美事,布滿風霜的老臉笑開了朵褶子花,瞧著晃悠的轎子,她轉頭囑咐抬轎的轎夫
&ldo;爺們都仔細著點,咱們家姑娘金貴,可受不住顛簸,都給我小心著些&rdo;
&ldo;唉,嬤嬤只管放心,我們就指著這把子力氣巧勁兒過活呢,定是仔仔細細的,顛不到貴人&rdo;前頭的武夫髯須盤扎,咧嘴就是一口子雪亮大白牙花,竟連四下的風雪都遮不住其顏色。
這些人是宅裡頭特地選來做轎夫的,個個闊背腰圓的又是特特的練過,懂得些門道。原是很信得過的,奈何轎子裡的人金貴,林嬤嬤提著一顆心在嗓子眼裡伺候,行事自然是謹慎了再謹慎,唯恐出了差池。這頂子轎子又晃晃悠悠走了半柱香,後在一座豪門大宅門口落了轎。
那豪宅門戶洞開,朱漆大門往內靠去,顯露出府裡面的花團錦繡,門外兩側各立著只栩栩如生的石獅子,高高的門楣上掛著鎏金龍飛鳳舞的匾額上提著--沈府兩字,匾額下正簇擁著一群人,見那轎子停在跟前知是人到了,忙迎了上來。
轎夫微微壓低了轎沿,裡頭伸出只嬌貴的手,林嬤嬤上前將貴人將扶了出來,那貴人生的芙蓉面,肌如凝雪,蛾眉螓首格外好看,一身雪糰子狐皮大氅並滾邊細絨的對襟長褙,似雪地裡的精靈要與這天地似化在一起,唯獨喘氣時自那蒼白的薄唇裡哈出的白氣知道,這精靈還未脫離塵世,那花嬌的臉映著雪天比病西子還要嬌弱三分。
&ldo;芸兒&rdo;人群裡迎出個人,通身的氣派,正是沈父嫡妻賈氏。那病西子見來人臉上也扯開了笑意,對人福了個晚輩的禮道:\&ot;芸兒見過小姑姑,姑姑安\&ot;
&ldo;唉,你這丫頭和姑姑客氣個什麼勁兒,快起來&rdo;賈氏笑道:\&ot;兄長前些時日來信說是芸丫頭要來客把我樂壞了,這許久不見你,姑姑怪想呢,瞧瞧你都消瘦成骨頭了,定是在家不肯好好將養。\&ot;賈沐芸紅了紅臉,似叫人猜中了心思,林嬤嬤笑著替她化開這份窘迫
&ldo;姑奶奶說的哪裡的話,是前些日子裡姑娘受了些風寒吃食不如前些時日,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幾兩肉都折騰沒了,這才在姑奶奶眼裡消瘦了呢。&rdo;
賈氏聞得人受了風寒,再一看侄女的面色,也不絮叨了拉著人就往府裡走:\&ot;這可了不得,芸丫頭也是,身子骨剛好怎麼還來瞧姑姑做甚子,只管在家歇著養著,要是途中錯了岔子你大姑姑父親絕跡要把我生吞活剝了。\&ot;
&ldo;瑤兒,還不過來見見你表姐&rdo;賈氏拉著人拾階而上邊喊道,今早賈氏支使管家婆子掃去了夜裡積留下的雪,階梯上倒不打滑。
沈靜瑤原先圓溜溜的站在人堆裡,手裡牽著沈靜萱的手,自打她從紅杏處聽得是五姐姐替自己捱了父親的一巴掌,那以後這小丫頭就跟扯不掉的牛皮糖,凡是沈靜萱在場就粘著自己,沈靜萱成了她繼賈氏外最粘糊的人了。
聞得母親喚自己,沈靜瑤不肯撒開五姐姐的手,拉著人就往外擠,待擠到前頭見到常在母親嘴裡提起的表姐姐,一雙大眼登時就睜圓了,她喃喃道:&ldo;哇,大表姐真的好漂亮啊&rdo;
童言無忌,又清脆明朗,雖四下鬧哄哄的但跟前的幾人卻一字不錯的聽了進去,賈氏指著人笑罵道:&ldo;這混帳丫頭今兒嘴是抹蜜了,把你表姐姐說羞紅了臉&rdo;賈沐芸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