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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就給了男人一爪子,罵道:「好啊,你還幫著她說話,合則你們都是事後諸葛亮,就我惹人嫌?」
她越說越氣,扭著肥胖的身子就要去廝打楊老漢:「我這是為了誰?為了誰你說說?還不是為了老楊家的臉面,現在出了事,你們一個二個都在我身上推,合則我就該死是吧,你們還不如直接挖個坑把我埋了算了……」
「行了行了,說話就說話,鬧騰什麼鬧騰!」
楊老漢一把將她掀開,惹不起躲得起,拎著旱菸袋躲了出去。
楊大志見自己一句話害得娘跟爹都打起來了,也不敢再多說,蔫頭耷腦跟在後面也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楊大江和苗氏母子兩人。
楊大江見娘怒氣騰騰,怕自己受到牽連,站起來道:「娘,沒事我就回屋了。」
苗氏看了他一眼:「你給我坐下,跟我說說那事真是你親眼看見的?怎麼跟趙大媳婦說得卻完全不一樣。」
楊大江心裡咯噔一聲。
不過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裝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說什麼,我當然是親眼看見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那趙大家的怎麼說……」
楊大江也清楚這事既然露餡了,肯定要圓過去,不然他娘若是知道他騙她,還不知會怎麼收拾他。
遂改了腔調:「我也就是遠遠看見了一眼,也沒細看,後來見村裡都這麼說,我才會……說來說去,都是趙大媳婦嘴太碎,這事能是胡亂說的?別說賠兩隻老母雞兩百文錢,再多賠點都不為過,瞧把咱家鬧的!」
所以說最瞭解親孃的還是親兒子,楊大江幾句話就轉移苗氏的注意力,一提起老母雞和兩百文錢,她也沒心情訓兒子了,楊大江見勢自然溜之大吉。
還別說,苗氏還真就在想這件事。
楊家現在沒分家,家裡所有人掙的銀錢都是交給公中的,這其中包括地裡莊稼所得,以及農閒時楊家兄弟幾個出去打零工所得,還有些雜七雜八不一一列舉。
楊家兄弟幾個年紀也都老大不小了,都有妻有子,平時手裡的銀錢被搜颳得乾乾淨淨,自然不太便宜。
可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偶爾也會藏一些私房錢,這主要集中在打零工拿到的工錢。
苗氏也心知肚明老大老二沒老三那麼聽話,能把手裡的錢都交上來。不過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總體來說,明面上楊家人是不允許有私房錢的。
也因此明面上晚香手裡突然多出兩百文錢,別說苗氏惦記,其他人也惦記著。
田蘭花永遠最先坐不住,主動去找苗氏提了提這事。
苗氏沒理她,她憤憤而去,果然晚上飯桌上田蘭花主動提了這事。
當時晚香不在,借著養傷沒出房門,晚飯是大芽兒給端回去的,但楊大志在啊。
要不怎麼說,楊家人對付三房兩口子都有套路,田蘭花沒幾句話就把楊大志擠兌得面紅耳赤,連連說回去問問芽兒他娘。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西廂三房屋裡也早已都安置下了。
楊大志在炕頭,晚香在炕尾,中間隔著兩個女兒。
其實按照晚香的想法,她是沒辦法和陌生男人共處一室,可現在就這麼個情況,她若是不想睡屋裡,就只有柴房可以睡。
而且她是楊大志的妻子,不可能不跟楊大志睡一個屋。
幸虧鄉下的炕都大,一般都是一家人睡一個炕,倒是讓晚香省了不少顧慮和擔憂。
燈已熄,但彼此都清楚還沒睡。
楊大志翻了一個身又一個身,才猶猶豫豫道:「芽兒她娘,娘方才提了那兩百文的事,你也知道咱家的規矩……」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