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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嚇到田蘭花的不光是晚香的眼神,還是之前她跟苗氏鬧,又鬧去里正那兒的瘋狂架勢。
反常即為妖,之前田蘭花就覺得老三媳婦不大正常,莫是受到什麼刺激瘋了吧。
她可不能當那個出頭鳥,要當也該是別人當。
田蘭花訕訕而去,兩個孩子卻笑了起來。
大芽兒笑了一下,就繃住了小臉。
「你要是早先有這麼硬強,也不會總被她們欺負了。」
晚香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笑道:「好了,雞可以吃了。」
母女三人飽餐了一頓。
小芽兒吃得嘴角流油,小手卻還抓著雞翅膀不丟。
晚香清楚吃多了不克化的害處,就跟小芽兒說先不吃了,等晚上再吃。小芽兒雖嘴饞,但也極為聽孃的話,便老老實實放下雞肉,讓姐姐領著去擦嘴洗手。
苗氏早就回來了,她一回來田蘭花就鑽進了正房,顯然告狀去了。
晚香根本沒理她們,更沒有如她們所願,端一碗來孝敬長輩,又或者說幾句好聽的話。
屋裡的苗氏,臉黑得不比鍋底兒好到哪兒去。
田蘭花挑唆道:「我還以為老三媳婦會孝敬娘,誰知道……」
「你不說話閒了你是吧?還不給我做飯去!」苗氏罵道。
田蘭花被罵得灰頭土臉,心中氣憤,卻又不敢反駁,老老實實去灶房做飯了。
本還想找點機會挑晚香的刺,誰知道晚香根本沒給她留機會。不光灶臺灶膛收拾得乾乾淨淨,甚至剛燉過雞的鍋都給洗乾淨了。
田蘭花摔摔打打地做著晌午飯,中間苗氏聽到動靜出來罵過,看著是在罵苗氏,其實無不是指桑罵槐。
可西廂三房的屋門卻緊緊閉著,彷彿裡面沒人。
「這老三媳婦莫怕是想翻天。」
黃桃兒借著給田蘭花幫手,進了灶房。
「誰知道呢,天不是已經被翻了。」田蘭花沒好氣道。
「就她這樣,中午等老三回來,娘能放過她?」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田蘭花心裡的鬱氣頓時解了不少。
到了中午,地裡的男人們都回來了。
楊老漢也就是楊家目前的男主人,五十出頭的年紀,背卻已經駝了,這是常年在地裡勞作的通病。曬得黝黑的面板,花白的頭髮和鬍子,穿著一身藍色粗布褂褲,赤腳穿著草鞋。
回來後,他把鋤頭靠在牲口棚子門前,用井水沖了沖腳,就進屋上了炕,點起旱菸袋抽了起來。
楊家攏共四個兒子,今天有三個都跟著下了地,楊老四不在。兄弟三個長相肖似楊老漢,都挺端正的,個個濃眉大眼,個頭也挺高。
頂著太陽幹了一上午的活兒,兄弟三個被曬得不輕,汗流浹背的,滿身灰塵。
大房和二房的女人迎了出來,各自給丈夫端水擦汗收拾身上的泥土。
唯獨晚香沒出來。
田蘭花和黃桃兒對了眼神,也沒吱聲。
老二楊大山見此,對媳婦挑了挑眉,黃桃兒對他一番擠眉弄眼,收拾乾淨後,兩口子便一前一後回自己屋了。
灶房那邊田蘭花還忙著,就沒跟楊大洪說多餘的話,楊大志看了看西廂緊閉的房門,低著頭去水缸裡舀水擦洗。
到吃飯的時候,老四楊大江才從自己屋裡出來。
他是兄弟四個裡長得最好的一個,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就是眉宇間充斥著一股吊兒郎當的氣質,讓他在這一屋子農家漢裡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苗氏似乎也挺縱容他,三個哥哥去地裡幹了一上午活兒,就他在屋裡睡了一上午,非但沒說他一句,反而問他餓了沒。
楊大志見妻女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