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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娘子雖多,但也都是循規蹈矩的人, 」江宜則語調柔和:「您好生在凝清殿裡調養身子, 官家不會吩咐人來擾您的。」
聖上唯一能給皇后留的體面,便是這內宮的權柄不過是移交太后太妃, 還不至於交給哪個嬪妃。
但是皇后卻不這樣想, 聖上一向約束嬪妃們的權力,但是皇帝卻也不是因為愛重她,而是因為貴妃正是不能多思慮勞累的時候, 權力是個好東西, 交給旁人, 萬一將來捨不得交回來,反而用來戕害貴妃和皇嗣, 那也叫人棘手。
但是六局的女官卻是會看風向和臉色的, 聖上愛重哪個,將來最有可能把協理六宮之權交給誰,她們都心裡有數,此事一出, 誰敢不巴結貴妃,至於太后太妃,因為身子不好,早便不過問內廷事,但兩位之前都是掌過內廷權柄的,就算是冷眼瞧著,她們也不敢有什麼差池。
將來聖上想要從太后那裡討要恩典,太后總不會去害皇帝的孩子與皇嗣的生母。
他是鐵了心,要貴妃做內廷第一人了。
「敢問都知,本宮犯了什麼罪?」
皇后強壓著這口氣,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若是說皇帝有心將自己的權柄架空給別人,自然有一萬個理由,簡簡單單的「莫須有」便足矣,可她還是想親口問出一個究竟。
「聖上從前,可並不是這樣的人,」皇后看著江宜則凝固的笑容,反而從心底生出些快意:「不知道是我觸犯了哪條宮規,叫陛下龍顏大怒,幽閉妾於深宮。」
「內廷私自用迷|情|香,這到底是什麼罪名,娘娘不會不知道的。」
江宜則知道要完成這些事情,哪裡是皇后一個主子就能做出來的,外面跪著的大抵都是皇后的心腹,說出來給這些人醒醒神也好:「先帝固然時常使用此香傷身,但也是誠心求子,非為一時歡愉。」
這種事情只能說是見仁見智,先帝後面立了皇帝做太子,照舊迷戀女色,這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有些事情總得為尊者諱:「如今已經是陛下在位,而江山也有盼望,娘娘再用此香,便不合時宜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的劍已經不適合來斬本朝的官了。
「當真如此嗎?」皇后冷笑一聲,「從前我為官家舉薦美人,無論內外,也不過是讚頌賢良大度,官家何曾與我置過氣。」
她站起身來,在踏階上俯視江宜則,咄咄逼人:「不過是昨夜的美人生得太過艷麗,不合陛下心意罷了。」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江宜則,而是聖上本人,她很想去質問他,他不就是喜歡這樣的臉嗎,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就因為雲瀅喜歡櫻桃唇脂,今年京城婦人的嘴都是紅彤彤的艷色瑩瑩,不取楓葉般厚重的唇色。
珍珠玳瑁的冠子也多了起來,就是螺子黛這種東西一向是由波斯採購,難得至極,所以即便是人喜歡,還不會流行開來。
那些人仿造貴妃的妝容、身段、甚至一些日常不會越矩的衣裳首飾,聖上都沒有說些什麼,甚至偶爾還會讚揚兩句,可是她尋來了一個與她五六分像的女子慰籍君王夜晚的寂寞,聖上反而生氣了。
這種體貼大度,放眼朝中哪位大臣家的主母能有,還不是因為聖上百年之後尚有皇位等待繼承,大臣們也希望皇帝勤政的同時多到嬪妃宮中施恩雨露,而不是專愛一人。
他愛天底下絕美的容色,她已經盡力替他尋來了,天下的美人胚子大同小異,雲瀅又不是獨一無二,難道還不許別人也生就這樣嗎?
聖上若是真的一點也不看臉,那為什麼一眼也不願意多看她,一點機會也沒給過她?
難道他不愛那女郎嬌媚窈窕,反而真心實意的喜歡一個人嗎?
「娘娘說的是,」江宜則在聖上身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