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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入腹,謝璋那被餓得發虛的頭腦才漸漸清醒起來。
朝中勢力兩廂分化,一面是遠在西北的夏履,一面,是近在眼前的景行。五年前謝璋曾經與夏履有過交流,那時夏履正是權傾朝野之時,謝璋自覺無法撼動。而五年後他回京,這個他聞所未聞的景行大人,就一躍成了與夏履實力相當的重臣。
謝璋回想起前幾天的匆匆一瞥,那樣一個人,若是想與之為敵,必須要知根知底。
謝璋沒骨頭似地趴到了桌上,捻起了自己的頭髮,捻著捻著,心中就有了主意
……
對於景行來說,謝璋是誰,目前還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夏履在西北已有多時,他如此放心地將朝中勢力放在自己的心腹手中,只能說近幾年倦怠的朝政已經讓他多少放鬆了些警惕。只是渾水摸魚久了,保不齊能摸出一條蛟來。
這一日景行下了朝,拒絕了母親共餐的請求,自顧自進了書房。
書房昏暗無比,分明是青天白日,景行卻將門窗緊閉。他進了屋,額間就漸漸滲了汗。
屋內已有小廝點了一盞燈,景行抬頭看了眼,淡淡道:「出去。」
小廝頓時嚇得身如篩糠,跪在地面向後爬去。
景行在案前坐下,就見放置整齊的書捲上,平平坦坦地放了一個拜帖。於是他叫住小廝:「等等。」
那小廝連忙伏地磕頭,顫聲道:「大……大人。」
景行掠一抬眼,指尖在拜帖上輕輕一扣,問道:「這是哪兒來的?」
小廝戰戰兢兢地答道:「是……是謝府送來的。」
謝府?
景行這才從他繁冗複雜的記憶中撥開一角,想起了多日前見到的那個斷袖,然而這絲記憶,只在景行的腦中蜻蜓點水般掠過,便不見了蹤影。
直到這幅拜帖第六次送到了景行的書案上。
彼時兵部尚書陸舟正在與之談論事務,就見一個小廝顫顫巍巍地敲了門,得到允許之後,又顫顫巍巍地將一副拜帖送到了景行的桌上,然後看都沒敢看景行一眼,就遊魂似得跑了。
陸舟一眼看到拜帖上張牙舞爪地寫著謝璋兩個字,正事也不談了,樂道:「這小朋友倒挺執著。」
景行淡淡地看了陸舟一眼,卻絲毫沒把陸舟嚇退,反而得寸進尺地說道:「他到底為什麼非纏著你不放?難不成真看中了你的美貌?」
「陸泊潛。」
「我錯了。」陸舟雙手抱拳,俯身道。
「謝璋回京不久,想了解他的對手也是人之常情。」見正事被打斷,景行索性將手中的摺子放置一邊,隨手翻開堆了一堆的拜帖,豈料剛開啟,一個大寫的「懷信」就直接闖入了景行的眼中。
字懷信的景行:「……」
陸舟看見景行的表情,更加好奇了,道:「寫的什麼?」
那日朝會正午門前的拌嘴,明眼人就能看出謝璋身份的不尋常,也只有這個腦子裡都是酒的陸舟,才能兩耳不聞。
景行懶得理他,放下拜帖輕輕笑道:「既然他對我這麼感興趣,我不回應他豈不是辜負了他的滿腔熱情?」
然而還未等景行找到機會敲打敲打謝璋,他與陸舟就提前碰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謝小將軍。
有一日景行與陸舟沿街走著,打算去戶部對彭城一事再作了解,卻在行至護城河時,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影蹲在河堤旁,絮絮叨叨地跟一條狗說著話。
謝璋本是想著,再寫一副拜帖送入景府,奈何平日裡給他傳遞的人說什麼也不願意接貼,又正逢黃堅強吵鬧著要出門放風,謝璋便索性將試探景行一事擱置了,給黃堅強拴了條繩子,就出了門。
河堤兩岸的風光無限,謝璋蹲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