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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慕容燕冷冷地一甩手,道:「連你也這麼覺得?區區柔然怕的是夏履,而不是朕大渝的鐵騎?」
景行連忙跪下身去請罪:「臣之意,夏將軍乃大渝鎮國將軍,柔然畏懼於他,就是畏懼於我大渝。」
「罷了,你起來。」慕容燕作了個虛扶的動作,半晌,才回頭來凝視著景行,將信將疑地問道:「你說,夏履是待在京城好,還是在西北好?」
景行像是遲疑片刻,才答道:「若邊關戰事吃緊,夏將軍還是回西北鎮守比較好。」
但慕容燕似乎不這麼想。
他回到了案前,眼中皆是冷然。景行一番立足旁人處境的言論,卻讓慕容燕本就疑慮重重的心愈發狐疑不決。
最後慕容燕冷冷道:「西北有孟鳴爭,就讓夏履留在京城,朕親自盯著。」
景行出了太和宮,陸舟正在宮門外嬉皮笑臉地侯著,見景行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道:「怎麼樣?」
景行嗤笑一聲,問道:「手書是你弄的?」
陸舟眉眼一挑,瞧見左右無人,方才輕聲道:「半路截的,改了點內容,但大都是實話,柔然確實蠢蠢欲動。」
「立了功,回頭讓人給你帶上好的秋露白。」
陸舟一喜,道:「若真如此,夏履被皇帝壓在京城,豈不是氣難平?」
「是啊。」景行負手前行,眼前皆是宮牆外明媚的夏日風光,頓覺胸中鬱氣盡數吐出,「恐怕下一步,皇帝就是扶持新的武將頂替他了。」
陸舟頓時想到一個人:「謝璋?」
景行一頓,回頭睨了陸舟一眼:「你腦中除了他就沒別人了嗎?」
陸舟撓了撓頭,沒理清其中的厲害關係,只當景行不待見他,遂繼續道:「他在軍中謀了小職,父輩又忠貞,難道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若按照尋常情況,謝璋確實是一顆能與夏履爭鋒的最好的棋子。
但景行想到這個年紀輕輕便手段了得的青年,眼中蘊藏的心事卻猶如迷霧,重重疊疊看不真切。雖說一副紈絝的模樣,但景行卻硬是從這幅完美無瑕的偽裝下,看出了丁點難以言說的哀愁。
這是屬於同類人的氣息。
於是景行對於陸舟的提議不應允也不拒絕,將還在嘰嘰喳喳的陸舟扔在了身後,自顧自的上了早已等在路口的馬車。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地出了宮,景行撐著身子,半閉著眼養神。
他不願意入睡太深,一旦被這些外在因素影響自己的神思,他就會陷入長久的恐慌之中。
有些事情,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方能一覽無餘。
雖說養神,但到底猶在思慮,景行沒覺得解乏,反而整個人更加疲憊。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有人掀開車簾。景行緩緩走下馬車,一抬頭就看見了似是等在門口許久的謝璋,謝小將軍。
景行:「……」
也不知謝家的五穀養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昨日黃堅強守在門口,吃光了他家的午飯,今日謝璋就站在了同一個地方。
簡直一模一樣。
景行收回下了一半馬車的腳,站在高處淺淺一笑:「謝小將軍有何貴幹?」
謝璋於是裝模作樣地學了景行的模樣,笑眯眯地說道:「想來找景大人談談心。」
景行並不想談,於是他目不斜視地越過謝璋,兀自進了門。
應付了一上午的慕容燕,景行早就不甚厭煩,自然沒工夫再去應付一個難纏的謝璋。
他回房褪了朝服,換上了一身玄色的長袍,束冠成了一把玉釵,隨意地將長發纏起,一面隨手自案邊拿了個小物件捏在手中,一面穿了個木屐,「噠噠」地出了門。
結果一出門,見謝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