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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死別,本為人間常事。
但又有幾人能平靜接受?即便醫者都做不到,何況親屬。
夫人想必也是知曉這點,才不留任何話語,如此平靜的走了。
第7章
房中靜悄悄,亦無人應答齊大先生的話。
見狀,先生只是在心中再嘆,沒在多言其他,起身,退出了屋裡。
此時院中正聚集著眾多先生,瞧著齊大先生那沉重的臉色,皆沉默起來。
人有悲歡離合,卻無人能預料到這悲歡離合皆會在何時出現,大喜之後竟是大悲,這滿院的紅綢都沒來得及換下卻就要掛上白布,別說親屬,就連他們都著實難以接受。
且不提李瀾江與凌啟玉心情是何等的悲痛,喪事也及時操辦了起來。
在先生們的幫助下,很快便佈置好了一切,而白溪村的村民們知曉此事後,也都紛紛熱心腸的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沒過多久,李家再次熱鬧了起來,只是這熱鬧中帶著無法言喻的淒滄。
賓客們再次齊聚一堂,甚至有些還沒來得及趕回家中,才到半途,便受到了這樣的訊息。
到了李家後,看到跪在靈前才剛新婚不久的二人,以及那滿堂的白布,眾人的心中充斥著滿滿的唏噓。
悲傷至極的凌啟玉只覺得腦子混亂至極,除了那些日常翻騰著的前世記憶外,更是自主在腦海中回憶起了與李家兩位長輩相處的畫面。情緒的激烈起伏使得他的大腦變得更是擁擠,再無法多出更多的空間去思考,而熟知悲傷的身體更是無法止住不停掉落的淚水。
一天一夜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直到那伴著飄落滿地紙錢的長長隊伍終於停下腳步,他才得以恢復思考的能力。
靈棺落地,厚重的土壤很快便將其層層蓋上,跪在墳前的凌啟玉終於意識到,他是真的沒辦法再見到那個溫柔的母親了。
看著兩座並排的新老墳墓,後知後覺間,那乾澀的眼眶又帶上了濕意。
此地的李瀾江亦緊抿著唇,跪在那空無一字墓碑前的他手握刻刀,專注的在那石碑上刻著字。
彷彿世間外物皆與他無任何干係。
前來送葬者諸多,看到李瀾江與凌啟玉的模樣後,紛紛無聲嘆息起來。
這兩日他們勸也勸過了,但二人皆一言不發,也好在還有李大老爺的諸多弟子們主持著,總算是沒出什麼差錯。
唉,世間多別離,只能等著慢慢想開罷。
很快,眾人便先行離去,將這最後的相聚與告別,留給了二人。
也不知道這在墳前一跪到底跪了有多久。
日落西下,李瀾江將兩塊石碑都仔仔細細的修刻好,分別磕了四個響頭後,便站起了身,眼中那些似是要翻湧而出的情緒也在他起身的那刻全然壓進最深處。
他看向仍跪在地上盯著新墳落淚的凌啟玉,半跪而下,伸手輕輕為對方擦去淚痕。
過了良久,才聲音嘶啞的開口說道:「該回家了。」
李瀾江引著凌啟玉緩緩站起身,見對方腳步不穩,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便直接彎下腰,將人背在了身上。
紅霞漫天,襯託得這片充斥著悲涼的山林更是多了幾分涼意。
但被李瀾江背著的凌啟玉卻感受到了溫暖,哪怕山林再荒涼山路再崎嶇,對方都將他穩穩噹噹的背著,這是李瀾江帶給他的溫度,是家的溫度。
想到這,他攬在對方頸窩間的手微微緊了些,試圖透過這樣的舉動,給對方也帶去些暖意。
哪怕只剩下他們,也依舊擁有一個家。
夕陽照射在二人的身上,那相互交疊著的影子越來越長,比一輩子,還要長。
而後幾日,李瀾江與凌啟玉都會帶著香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