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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外婆回屋,關好彩終於壓不住好奇,開口問:「你是什麼時候跟這傢伙變得這麼熟的?」
「什麼這傢伙……人家沒名字啊?」李靜芬見她還穿著自己的鞋子,又皺眉,「太久沒回家,連自己的拖鞋都找不到了?」
說著她開啟鞋櫃門,拿出關好彩的拖鞋,用手拂了拂塵,拋到她腳邊:「上個月才洗過,乾淨的。」
「是是是,向天庥向天庥。」關好彩邊換鞋邊疑惑,「我不記得以前你跟他有這麼熟啊。」
「因為以前庥仔在香港讀書,畢業了又去了澳門啊。」李靜芬回憶了幾秒,「一八年吧,他是一八年尾回來的,見得多了,也就熟了。」
關好彩終於記起被她忽略的細節。
「向記面家」是附近的街坊從小吃到大、再吃到老的店,大家和老闆向叔固然認識,而前些年關好彩過時過節回廣州,就算沒機會去向記幫襯,也知道後來在向記幫忙的是向家大兒子向天華及他老婆。
但今晚的「向記面家」裡,非但不見老闆向叔,也不見向天庥的哥嫂。
廚房裡只有向天庥一人在忙活。
關好彩越想越好奇:「之前向記不是有向天庥他哥在嗎?現在是兩兄弟一起接手家裡生意?但今晚沒看到他哥啊。」
「不是……」
李靜芬嘆了口氣,聲音沉下來,「向記現在只有庥仔一人。」
上初一前,關好彩是在二樓與外婆同住一間房,上初一後,她在三樓有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下方是小巷,巷弄裡的路燈不多,綴在不同樓房的牆壁上,在夜裡靜靜發光。
窗簾不完全遮光,光線堂而皇之地漏進來,關好彩躺在床上,睜眼望著染了些昏黃的天花板。
掐指算了算,和李巖結婚後她就沒在這小房間裡睡過覺了,每次回來,她都住在酒店。
小小的臥室沒有太大的變化。
床墊太軟,翻身有吱呀聲,關好彩都能預計明天起床的她肯定會腰痠背痛;新換上的枕套床笠有一股老木頭和香皂混合在一起的淡淡香味,年復一年地被洗曬過許多次,薄薄一層熨在面板上;但身上蓋的那床老式拉舍爾是沉的,重量和前幾天酒店裡蓋的鵝絨被截然不同。
十多年前的裝修沒有跟上現代人的生活習慣,床邊沒有設插座,最近的一枚插座,得稍微把床櫃拉開才能瞧見。
拔了老檯燈的插頭,換上手機充電線,手機螢幕成了床邊能亮起的唯一的光。
關好彩手指劃拉了幾下螢幕,最後找到了qq。
太久沒登陸qq,連密碼她都忘了,試了幾個才找回。
原來還是她和李巖的名字首字母,加上各自生日日期的排列組合,氣得她第一時間把密碼給換成現在常用的。
goodck950505。
從初中到大學的交友圈,都被她丟在qq裡,只有極少一部分人進到了她的微信聯絡簿中。
向天庥當然不在此列。
雖然兩人一直都在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但好多年都不同班。
就像行走方向幾近一致的兩條線條,偶爾會在上學的路上、會在下課的走廊、會在放學的車站碰到,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很快就分開。
關好彩掃了一遍好友名單,嗯,她甚至沒有向天庥的qq。
作罷。
她開啟百度,搜尋「向記面家」。
她記得外婆幾年前提過一次,說向記上過「電視」。
還真有關聯影片,但不是電視節目,是本地一個講飲講食的自媒體帳號拍攝的。
一七年的影片,主持人訪問的是當時「向記面家」的老闆向天華——向天庥的親大佬。
兩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