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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瀾江淡淡的笑了笑,點頭應答道:「啟玉。」
「江江!」
凌啟玉再次開口。
這次倒不是他的想法,實際上他腦子亂得很,突然思考的事情太多,導致腦海里的記憶開始有些混亂,以至於暫時沒辦法管身體在做些什麼。
「我在這。」
「江江!」
「啟玉,該起了。」
「江江!」
……
等凌啟玉終於整理好混亂的大腦,才發現自己叫喊了許多聲的『江江』,而李瀾江也不厭其煩的耐心回復著他。
頓時就有些臉熱。
年幼時是因為只能偶爾說出些簡單的詞才喚對方『江江』,現在已經能說些複雜的,把名字清晰叫喚出來也只是時間多與少的問題。
「玉哥兒,該起了。」
門外突然響起了三聲敲門聲,同時伴著奶孃那熟悉的聲音。
房門『吱呀』的開啟後,鐵盆落地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過了許久又許久,奶孃才聲音嘶啞並哽咽著開口叫喚道:「小…小少爺。」
很快,整個李家都熱鬧了起來,凌啟玉也被快速的收拾乾淨,被帶去了正廳。
這時候養母已經坐在了廳裡,臉上帶著怎麼藏都藏不住的喜悅,眼眸裡淚光閃閃,眼眸直直盯著朝她走來的兒子,怎麼都移不開。
李瀾江快步越過眾人,走到了母親身前,跪下,就是三個響亮的磕頭。
動作極快,快到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接著,再次轉了個方向,朝著堂上的排位再次磕了四個。
這磕頭的聲音極響,不像是磕在地板上,反而像是磕在了的心間上。
反應過來的謝夢琴用手帕掩了掩眼角,她並沒有阻止兒子的舉動,哪怕眼淚不停地流,也穩穩當的坐在正堂上。
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她都已經不帶任何的希望。
「孩兒不孝,今日才歸來,請母親責罰。」
李瀾江神情嚴肅的說完,再次朝著正堂磕頭三下。
「行了,起來吧。」謝夢琴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腳步微顫的試圖扶起兒子,但轉眼間反倒是對方攙扶起了她,眼中的淚依舊在流淌著,她也不再去管,而是緊緊握住對方的手,透過朦朧的淚光盯著那張穩重且長開不少的熟悉臉龐,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娘不怪你,玉兒不怪你,你爹也不會怪你,我們都不會怪你。」
凌啟玉早在養母流淚的時候,身體就自覺的往對方身邊走去,他高舉著手帕,朝著養母說道:「娘,不哭。」
「哎,不哭,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娘不應該哭的。」
謝夢琴牽著凌啟玉的手為自己擦去淚水,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孩子,眼中的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時隔五年,有太多太多事情改變。
生死之間天人永隔。
可即便在時間上遲了,但在情之一字上,永遠都不會遲。還能相聚,就是最大的幸事。
謝夢琴又太多太多的話想問眼前的兒子,但在觸及對方那同樣閃爍著淚光卻隱忍著不掉下的眼眸時,不知從何說起。
生怕這只是一場夢,緊緊拽著兩個孩子的手不肯鬆開。
最後還是喉間的癢意使得她不得不咳嗽起來。
「娘,你的身體……」
李瀾江心中滿是擔憂,他早已看出來,母親的身體已到極限。
如果他能回早點。
能再回早點,該多好。
「只是病了。」謝夢琴壓下那聲聲欲出的咳嗽,想說些什麼,依舊是無從開口,最後只能說道:「先用早飯吧。」
早飯再豐盛也很快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