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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的水眸中均是不加掩飾的迷醉,篝火掩映著一張張熱情中蘊含著嬌羞的桃花面。
“阿默真是草原上可傲視一切的蒼鷹,你看族中的女孩子們的心都已經被偷走了!”野離婆婆坐到了我的身邊,把一盤用倭刀切好的羊腿肉和一杯暖氣騰騰的熱茶遞給我,香氣撲鼻。
轉頭看看老人飽經滄桑的臉,一雙智慧的眼睛滿滿是慈愛的笑意,內心不由得一片溫暖,輕聲道謝和她並肩坐在一處,目光透過那群人影在這片已經枯黃的原野上延展開去。
深秋的草原遍野悽黃,放牧了一個春夏的綠洲也不過剩下些黃瘦的枯草,牲口零零散散的四下游蕩著,尋找著已經不多的草料。
這裡地處西疆與漠北的交匯處,春夏之際還算得上是一處綠洲但並不算豐饒,聽野離婆婆說,党項羌族的野離部落在幾年前遷徙到了這裡。
党項羌族人是生活在西域和漠北地域的遊牧部落,一直以來他們就過著不知稼穡、草木記歲的原始遊牧生活。
他們以姓氏的不同分成若干的部落,我們遇到的党項野離部落是党項羌族人其中的一個分支,一個有著二百餘人的較小的群落。
野離部落原本在漠北豐饒的草原上放牧,因為近來中朝和吐蕃的戰事越來越緊張,駐守漠北的北庭軍和吐蕃的各個部落經常發生衝突,為了躲避戰禍,野離部落開始漸漸遠離的漠北向西邊遷徙。
西部雖不如漠北地區牧草豐足,但是遠離中朝和吐蕃之間的戰爭,且是西疆絲路開拓之後,他們臨近絲路官道生活,這裡往來客商穿梭如流,可以和他們進行貨品的交易彌補物品的短缺。
每到秋草荒蕪的季節,部落開始宰殺飼養的成年牛羊,用皮毛和肉類向過往的商隊換取過冬的糧食和衣物,餘下的皮毛和肉類留下備冬。
往往大半年的辛苦勞作也就剛剛可保冬季衣食無虞,好在部落人口不多,日子雖過得清苦些,大家相互照應,卻也是其樂融融。
野離公公和野離婆婆均是七十餘歲的老人,是這個二百餘人的部落中年齡最高的長者,野離部落的族長昂格爾是他們的長子,五十多歲鐵塔般的壯健漢子,此刻正興致勃勃邊大碗喝酒邊看著年輕人縱馬嬉鬧。
原野上的風沒有遮擋,冷冷的撲面襲來,曳動了滿地的篝火,飛舞的火星像是漫天的流螢,篝火帶來的熱度還不足以抵抗冷風的侵襲,我裹緊了身上的獸皮,喝了一杯濃濃的熱茶,心底才有了些許的暖意。
我們來到夜裡部落已經三十幾天了,善於用藥的野離婆婆雖救了我的性命,但是我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創口失血過度很難在短時恢復,身體依舊十分孱弱,尤其怯冷。
“誰會忍心對花朵般的女子下這樣的毒手,可憐的孩子,你究竟遭遇了什麼?”每每婆婆為我檢視傷處的時候,都禁不住搖頭嘆息。
為了便於我養傷,婆婆堅持我們留了下來,阿默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銀錢重金相謝,卻被野離婆婆婉拒,“我們羌族人沒有這個規矩,野離部落中也有出走西域留下來的中朝人,你們遇上我也許是神的旨意,這樣的緣分如何可以用金錢交換?”
只一句話,就讓阿默帶著我暫時安心在夜裡部落住了下來,三十幾天過去了,我的傷勢已經大有起色,除了頸部和右手的腕骨兩處較重的傷口,其它的傷口都已經漸漸癒合。
只是我依舊記不得自己是誰,阿默是誰,我的前生彷彿是蒙在鏡子上的灰塵,被一塊抹布乾乾淨淨擦拭了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著一絲的痕跡。
現在的我就如同一個新生的嬰兒,陡然來到這個世界,一切皆是新奇的,包括阿默。
他說他是我的男人,阿笙是阿默最愛的女人,看著那個野離全族女孩子目光追逐的男子一心一意守在我的身邊,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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