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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主!吐蕃的暗哨和小五等弟兄們返回來都帶來同樣的訊息,安西軍發生重大變故,我們的計劃可以提前了!”身形高大如巨塔的巴彥本是西突厥人,因作戰勇猛無敵深為馬幫弟兄欽佩,顧南風提攜他做了頭領,為人心直口快,說話粗聲大氣。
若是我沒有看錯,凝神而立的顧南風微微向他使了個眼神,巴彥竟然粗中有細,看出端倪,看看不遠處的我,立時住了口,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尷尬。
“發生了什麼事情?”想是他們要商議機密的事情,我正待要回避,卻聽得顧南風用吐蕃話問向見到我目光躲閃的雲丹貢布。
我轉回身去,儼然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顧南風卻不知道教我弓馬騎射的師父就是避禍於流沙坳的吐蕃武士,所以我的身手才遠在我的兩位哥哥之上,這吐蕃的言語我雖然不是很會說,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天,安西四鎮的官兵主要集結在焉耆,疏勒,龜茲,于闐駐防兵馬大概只餘原來的一半,中朝派來的節度使和雲麾將軍都在焉耆,聽說他們已經把安西四鎮周遭的名醫找尋了個遍,為的是醫治重傷的西域中郎將!”
雲丹貢布說得聲音輕而細小,但是語速飛快,饒是這樣,我仍可以聽得懂大概,他們又說起了秦默,我的心倏地一跳,連呼吸都緊迫了起來。
“秦默受傷的事情究竟是否屬實?”顧南風猶自不放心追問了一句。
“探子找到了為秦默診病的大夫,是刀傷!據說是被一柄飛刀所傷,傷及胸口要害,大概是已經有月餘的時光,大夫們窮盡一切辦法仍舊阻止不了傷勢惡化……”
“飛刀……”顧南風喃喃輕語,即使是背對著他,我仍舊感覺都他的目光遙遙落在我的身上,可這一切我都顧不得了,我的雙手在寬大的袍袖中微微的顫抖,指甲已經深深陷在皮肉之中,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雲丹貢布說大夫阻止不了他的傷勢惡化,他的意思是……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一寸一寸冷凝成冰,連心跳都要被這徹骨的寒意凍僵。
“方才探子已經得到最新的訊息,幾個時辰之前,焉耆鎮已經懸掛上白旗,所有的焉耆守軍俱是一身縞素,聽聞軍鎮之中哭聲震天,現下疏勒,龜茲,于闐的官軍也都素服白衣,說是今晨西域戰神中郎將秦默傷重不治,已然辭世……”
最後的那句話,我只聽清楚了那幾個字,驀然轉身,顧南風看著我已然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龐,黑眸中出現了一分驚懼,臉色也一點一點蒼白起來。
我看著他縱馬向我跑過來,卻沒有等到他扶住我,奇怪的是心口只有一種奇怪的悶鈍感覺,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從內而外驟然釋放的壓力帶來滿口的腥鹹,一口鮮血噴濺在地上,猶自簌簌跳動。
看不到顧南風那驚惶的神情,聽不到他的焦灼的喊聲,世界在我的面前驟然清淨下來,眼前一片黯淡,我徑直從馬上一頭栽了下去。
……
紛雜的話語聲,人影幢幢,滿室的藥香,有人一直守在我的身邊,一直緊緊握著我的手,我的掌心滿是他手心淋漓卻冰冷的汗水,隱約可以聽得到可意輕輕的啜泣。
可是我的人就如同漂浮在虛無的空間裡,冷冷看著他們,聽著他們,卻是一片混沌,與他們毫無交集。
“若是這藥還沒有效果,我一刀剁了你!”他粗魯的聲音冷冽而沒有理智,低聲咆哮著,周邊的人只有唯唯諾諾的應著。
“這夫人身體陰寒,不久前受過重傷,本已是氣血兩虛,這咳血之症來自驚痛鬱結,若是日後胸臆寬適,再加以調理倒是無妨,只是這所懷可孩兒……”大夫囁嚅著,有些不敢說下去了。
“剛剛死了一個孽障,若是再丟了這個孩子,只怕她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念想……”他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