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玩火自焚(第1/4 頁)
許衡覺得,自己對安陵晴而言,就像在情感世界剛剛破殼而出的小嬰兒,見到的第一個“人”,或者說,是把她孵化出來的飼養員。
對自己有感激之情。
在她還沒學會辨認、控制和表達情緒前,自己就是唯一一個容納她情緒變化的明確物件,加上有莫大的想報答他的心理,那麼自己一言一行能牽動安陵晴的情感,就能解釋的通了。
的確,擁有多年情緒感知器官的許衡,以對許多人情緒的閱歷,加之慣常的縝密邏輯,對安陵晴的判斷是比較準確的。
在安陵晴的世界裡,許衡就像一個五顏六色的顯眼大燈,在他點亮了自己整個世界後,變得更加有吸引力。
許衡的一切行為舉止,都讓她想要去觸碰與參與。而其本身,更是讓她想要去靠近,縮短無論是物理還是精神的距離。
但是,只是這個但是——安陵晴是有記憶的,她擁有了豐富的感情,不只是會影響當下和未來,還有過去。
痛苦又牴觸的記憶,雖會更加清晰,猶能以劍忘情,而開心歡愉的時刻,她亦可以平復。
可是,唯獨關於一個人的記憶帶來的情緒,她不能處理。
因為,在她還自認無情的時候,那個人就帶給了她一種相背的困惑,在這個傢伙更進一步地入侵了她的地盤,在那片漆黑的洞穴,強行點亮了她視線的一切後,關於此人的記憶便化作了烙印,刻在了她的心上。
就好像,情感是被送來的禮物,而安陵晴每當使用它的時候,就總會想起那個送禮物的人。
而且不只有這一個禮物,還有她的“道”。無以回報。
並且,對於這樣一個人,她可是大大咧咧地“無禮”過很多次,那個人是不在意,但是她現在在意了,而那個人的不在意還讓她感到莫名竊喜。
許衡不曾無情過,更不瞭解安陵晴的過去,那麼他很難進一步察覺到,這勢必成為他是否能正確認知安陵晴行為的關鍵一點。
就像朱莉所言的那樣,你幫助了別人,不惜用生命——許衡還是改變了一個人的世界——卻不想承擔別人對你必然的感情,因為你只是樂意,只是興趣,在“玩”是人生所行之事。
世界是你的玩具,樂趣就是目的。
你有道義,自知這麼做,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理解他人本身的苦難,而出於援手,那麼別人要報恩,當然不會去接受。
目的不純,結果不論。
只是許衡不會以惡劣的出發點去這麼“玩”——朱莉,一個衡學家,而許衡,還遠不止這點異常。
但回到這樣的行為。
喜歡“玩”,就很容易“玩火自焚”嘍。縱火犯,是要判刑的。
於是,在許衡慌不擇路地說出:“你想聞,就聞吧”這樣糟糕的話後,便讓安陵晴瞳孔一下擴張,一個探頭,將鼻尖埋進了許衡的髮間。
極具侵略性,可是還保持著與許衡最後的底線距離——因為許衡說過,他害怕女人的身體。
這麼聞的嗎!我又不是貓薄荷!你也不是貓啊!
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縈繞,刺激著他的敏感神經,酥麻感由上而下的傳遞,讓許衡感到渾身陣陣小小又刺撓的痙攣,尤其是腰間傳來的電流感,讓他使不上力氣。
別忘了,這是一具男魅魔的肉體,不應激的情況下,在深淵殘酷的自然界,本能上就被賦予了為女魅魔服務的特性——深淵生物學——是很容易被女魅魔支配的。
而惡劣又惡趣味的女魅魔們,往往還喜歡將男魅魔折騰成一個“痛與快樂”同時觸發的畸形載體,來符合她們的審美和癖好。
彼與此的支配,其實只關乎強與弱。在深淵這種“畜生”遍地的地方,此則,尤為表現的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