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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將領賀六渾的兒子,父仇族恨在前,不得不顧。
若於仇恨之前遇到她,或許會有所不同。
天命私自定了人的出身與民族、國家,又私自定了每個人的出場順序,誰還能說他公平?
天命草率,他只是凡夫一介,無力迴天。
十一月中旬衛烆領兵北伐禍匪,領的是前右將軍鄭威旗下的弱兵,如非天助,絕無戰勝北方悍將的可能。
北方一隻打著應王遺部旗號,實由鮮卑人獨孤氏統領的隊伍北下中原,在北方眾勢力中突起,攻城略地勢如破竹,縱衛兗是稀世的將才,帶領弱兵前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衛泱拖著病身去城門送他最後一程路,臨行前特地抹了脂粉,因本就年輕,又是上人之姿,一張素潔的臉稍做修飾,瞬間變得明豔動人了起來。即便帶著病,立於人群之中也發光發亮,天神下凡也挪不開眼。
那時候看別人出征,家裡的人各種長短都要送去軍營,她說可笑,但每每到了他出徵的時候,只是衣服就備了兩大箱,等到臨送他前,又覺得自己累贅,反覆挑選,往往送他的只剩一句一路平安。
她人前作樣寡淡,私底下卻是個愛嘮叨的性子,心知肚明他這一走就沒有歸期,又恨透自己當日叫他走的絕情。
囑咐的話到嘴邊嚥了下去,想到對於北方作戰他比她熟悉的多,於是變作:“幫我帶平城產的狼毫回來,要你親手拔的狼毛。”
罷了又說:“將你身上剩的糖都給我吧,我吃著解悶。”
衛兗摸摸她的腦袋:“恰好今日糖袋子不在身上。十六歲已經不是小姑娘,少吃些零嘴兒。”
衛泱點頭答應,又摘下手上的鐲子:“這本是烏桓之物,替我將它歸還吧。”
她決心同前塵段個徹底,有關慕湛的,有關衛兗的,一物也不留。
最終一顆淚珠強忍在眼裡,踮起腳尖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相擁告別。
“不論二哥此行多遠,我永遠是二哥的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虐完
☆、畫鋪
衛烆回來後衛家人團聚了一次,沒留幾天又去南境視察。不久傳來衛兗的死訊,喪身亂葬崗,屍首都找不到。梁玉本就有病在身,聞此噩耗,幾度暈厥,衛泱守在梁玉身邊,陪她聽佛語教誨,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梁玉沒能熬過這個冬天,新年時別家都在張燈結綵,衛家已接連辦了兩場白事。
衛苒出了宮,同衛泱一起守著一座空宅,衛烆親征南越,初戰告捷,民心大震。衛家男眷都上了戰場,衛苒衛泱竟搭了伴,加上慕嫣正好湊上一桌子年夜飯。
新年第一天陳克庸親自來請衛泱進宮過年,衛泱挑了幾幅珍藏的畫,叫陳克庸帶進宮去:“舅舅一直在尋河西先賢孫璿先生的畫作,但民間已尋不到他的真跡,這是我在敦煌郡時發現的璿公真跡,陳公公帶給舅舅吧。”
陳克庸接過畫,叫隨從收好,道:“當日宮中未能幫上公主,老奴有愧在心,公主大度,老奴實在慚愧。。。”
衛泱淺笑道:“陳公公的心意衛泱都明白,當初陛下想借徐勝一事叫我入宮,宮裡的人向來三緘其口,想必是陳公公吩咐過了,那宮人有意透露給我徐勝會被送往慎刑司的。”
提起徐勝,陳克庸一嘆,“徐勝原是我的徒弟,卻要公主幫忙照看,哎。”
衛泱道:“是我得多寫公公將徐勝給了我呢。”
“他一個沒了根的瘸子倒能辦什麼大事。”
衛泱笑說:“公公莫小瞧了徐勝呢。”
一盞茶的時間,陳克庸已停留太久,辭別了衛泱,領著來時帶著的十餘名宮人又坐轎而歸。
衛苒擦完了梁玉衛兗的牌位,衛泱正好送走陳克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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