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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春詩!&rdo;般若連忙呵斥她。
她與宇文護此刻畢竟無媒無聘,如今已經犯下大錯,惹得阿爹生氣,若真的珠胎暗結,那又怎麼得了。
&ldo;阿姐!&rdo;只有伽羅能夠不打招呼推門進來,般若因適才還在說那事,因此臉色很是不好。
&ldo;阿姐,我看你今天晚上吃的少,特地讓劉嬸子另熬了雞湯給你喝。&rdo;伽羅就像獻寶似的,將那浮著油光的雞湯給端了上來。
般若也不知怎的,見了那雞湯,就覺得沒有一點胃口。
&ldo;伽羅,我是真的吃不下。&rdo;她擺擺手,推開那湯,正打算與伽羅說過幾日要入宮,幫襯著元皇后打理除夕夜宴的事情,怎料伽羅又從懷裡給掏出個油紙包。
緩緩開啟,正是青稞梅子。
&ldo;去濟慈院正好碰到太師,他硬塞給我的,說是阿姐現在肯定最想吃這個。&rdo;伽羅放低了聲音,有下意識看了看外頭,只怕被別人聽見,&ldo;阿姐,你是不是就要嫁給他了。&rdo;
般若小心翼翼的捻起一個,含在嘴裡,那酸澀味道,的確有些意思,又見伽羅又從懷裡掏出張染著墨香的宣紙來,她心想她這傻妹妹,怎麼就做起了信使了,她接過那宣紙,那紙上卻只是寫了幾個字,那些字眼全都出自《楚辭》
硃筆還圈著幾個好聽的名諱,女詩經,男楚辭,般若怎會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她更覺得煩躁不安。
宮中除夕宴,本與她並無相干,只是元皇后再三邀請,說她身子越發不便,宮內女眷也難得有個時候能夠聚一聚,於是就讓她幫襯,般若心裡卻很清楚,叫上她,無非是告訴大家,獨孤家,還與皇家站在一處,讓人沒有非分之想。
但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夜半無人的皇城,似乎格外安靜,往日來,她總是小心翼翼,可這一次,竟好似不需要懼怕任何事了,偌大的宮城,再過幾日,就是她的家了。
而且這裡,本就是她的家。
臘月時分,月光也收斂許多,她孤單一人,走在皇城之中,安靜的彷彿能聽見風聲,直到,到了朝陽殿,她停下了腳步。
這個大周最尊貴的地方,她站在須彌臺上,手碰觸在那白玉石之上,冰涼的很,她抬起頭來,仰視著這座黑暗中的宮殿。
殿門被她推開,因宇文覺重病,此處已經很久未有人來了,儘管冷清,卻依舊是個掌天下人生死的的地方。
她微撩起衣角,衣帶上的宮絛隨著她的步履些微擺動,她雖步履輕緩,可那發間步搖上珠玉發出的玲瓏聲響卻在這夜中格外悅耳,白絮微微,捲起她脖頸處的團簇狐毛。
一步一步踏上玉階,心在噗通噗通的跳,她從未這麼緊張過。
她的手,落在那冰涼的扶手處,飛龍在天映襯這天下最至尊之地,朝陽殿內空無一人,她卻能夠遐想,文武百官跪俯在她腳下的模樣,她再隱忍不住,腳步往上些許,只是些許,站在那最高處,回身,緩緩坐下。
那龍椅並不是很舒服,不如軟榻舒坦,卻偏生,有一種魔力,讓人趨之若鶩。
&ldo;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她放眼看去,竟是宇文護,已過了玉階,在她的下頭,喊著那句話,再俯身行禮,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她一下子慌了神,猛然站起身來,彷彿就像一個愛吃糖的小孩子,突然被人抓了一般,她連忙要走下來,卻是宇文護扶住了她,&ldo;小心,別摔著。&rdo;
他透過般若,目光放在那龍椅上,適才般若所為,他好似一點也不惱,竟還伸手撩起般若耳邊流蘇,輕言細語道,&ldo;你本就該坐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