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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憧憬至極，&ldo;阿邕，這是不是，就是白頭偕老了呢？&rdo;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伽羅卻忽然想起了，那日般若說的那些奇怪的話，&ldo;你知道，為何宇文護，會對我如此執念嗎？&rdo;那似乎是很久之前，那時的般若飲了些酒，比往日那個沉穩鎮定的般若很是不同。

&ldo;那是因為……這執念，已經兩生兩世了。&rdo;

&ldo;阿邕，你相信，天命嗎？&rdo;她目光炯炯，說起了怪力亂神的事情。

宇文邕從來不相信天命，也不相信老天可以決斷人的一生。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瘋了瘋了

宇文護那天做了一個夢。

夢裡頭，他一個人走在宮闈當中，長長的冗道，黑夜之中，一絲光芒也見不到。

他卻那樣清晰的能夠感覺到，他在夢裡頭，可又彷彿海中飄洋抓不住根一般，那條路很長，長的沒有盡頭……

忽然，前頭有一絲光亮，梅花開的正好，他站在原地，樹下站著一個女子，一身海棠紅的襦裙襯出她瑩白膚色，她嘴角微往上揚，那梅花花瓣剎時落在她的肩頭，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緩緩向他走來，他連忙迎上去。

忽然，一陣風，吹散了。

人都說莊生曉夢迷蝴蝶，那就是莊生夢著蝴蝶，還是蝴蝶夢著莊生呢。

&ldo;我問你，我和宇文毓之間，你到底愛誰……&rdo;

那陌生而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他猛然驚醒。

天還沒有亮。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卻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他本不相信鬼神之說的，可自他逆天改命之後，他就不得不相信，這世上，是有鬼神的。

因此，那個斷般若腹中胎兒為女的算命怪老頭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有些害怕。

&ldo;那是個女兒，與太師一般，藍眸，可惜，太師與她沒緣分。&rdo;

這句話，好似晴天霹靂，一時讓他驚愕至極，他知道這個怪老頭說的是什麼，麗華……是在說麗華。

那個他和般若都虧欠的女兒，那個他和般若都裝作忘記的女兒。

夕陽下，那個怪老頭衣衫襤褸的站在那裡。

&ldo;什麼女兒……&rdo;他聲音顫抖的很，抿抿唇，神色緊張至極。

那老人身上邋遢的很，只那雙眸子，格外清亮，他只看著宇文護，&ldo;那個女兒，叫麗華。&rdo;他又喊了一聲，笑道，&ldo;太師相信天命嗎。&rdo;

他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怪老頭，他的臉上一直帶著笑，那笑可怕的很。

宇文護從未有過此刻模樣，他不顧一切衝上前去，腦子一片混亂，&ldo;你知道些什麼！&rdo;

南疆的公子，曾與他說，他留住了般若的魂魄，又與他說，用陽壽可以換得一個夢。

只是這個夢，未免太容易破碎了。

他什麼都捨棄了，他尚還記得，自己是如何以命換命，以命搏命。

&ldo;說吧，你還知道些什麼……&rdo;他笑了笑，竟沒有半分白日的倉皇，然而用一種格外嘲諷的語氣，與那怪老頭說話。

那怪老頭也不懼，直看著宇文護，房中的燭火有些昏暗，襯出他額前陰影，&ldo;你本就沒有登基為帝的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