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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估計是高興昏頭了吧?&rdo;曼陀嘆了嘆氣,仰頭看著這萬裡無雲的天空,沒好氣的來了一句,&ldo;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如此看重她,就連去避暑山莊,也只要她一個陪同。&rdo;
驪山行宮沿山而建,旁側更是茂林百里,自然是比長安城要涼爽許多,亭臺樓閣雖比不得大明宮恢宏大氣,但也有別樣的小巧風情,快至驪山之時,已快要傍晚,可依舊暑氣難耐,般若微靠在車中,輕搖團扇,卻越發舉得悶熱。
隨手撩開車簾,想著還不如也策馬跑上一跑,也好比在裡頭憋悶,才隨意望著,正是竹林翠青,乍間那透過竹葉的陽光下,他坐在駿馬之上,紫棠色的衣衫上繡著瑞錦紋,腰間佩著寒劍,手中捎帶著嵌著紅穗的馬鞭。
他竟好了?
般若抿抿唇,不知心裡頭是何等感受,她這幾日,夜夜都睡不安穩,只想著那天說的話,竟後悔不迭,可後悔二字從未出現過在她的人生中。
不自覺的,望了許久。
直到宇文護回頭,正撞上她的目光,她驚慌間正想把簾子拉上,卻又覺得自己正大光明的,為何要怕他,於是更與他對視起來,見他臉色很是不好,幾日不見,竟有些消瘦了,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竟笑了,笑起來的時候,那雙藍眸中,彷彿蘊著星辰,明亮至極。
&ldo;般若。&rdo;宇文毓催馬上前,將手上水囊往那車邊遞,&ldo;是冰鎮過的,你喝些,免得中暑。&rdo;
般若微偏過頭,非要透過宇文毓去看宇文護,耳邊卻又聽得宇文毓擔憂聲音,&ldo;般若,你怎麼臉紅這樣,莫不是真的中暑了?&rdo;
&ldo;無妨。&rdo;般若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滾燙的可怕。接過宇文毓遞過的水囊,只得道謝,聲音依儂好聽,&ldo;阿毓,還有多久才到?&rdo;
&ldo;還有半個時辰就到驪山行宮了,你身子可撐得住嗎,待會兒上山馬車許會更顛簸。&rdo;宇文毓雖知曉般若也是個善騎射的,可也怕她身子不適。
這是這麼多天,宇文護第一次見到般若,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雪青的襦裙陪著水色批帛,那束腰小矜上頭似乎繡著聯珠簇花,又斜斜的綰著墜馬髻,錦帶從發間而下,無珠釵點綴,卻還是那樣讓人移不開視線,女為悅己者容,卻不知這容色是為他,還是為宇文毓。
果真是欠她的了。
上了山,那風漸漸變的涼爽,又是日落時候,倒有些秋高氣爽的意味來了。
晚宴設在行宮東南角九龍橋旁的青松園,月朗星稀,明日又是個好天氣,宇文覺正說著明日可以出去跑跑馬,也不知這驪山還有熊沒有,正聊得興起,宇文護如入無人之境的來了,他笑意剎時收斂,神色有些慌亂。
他換了身往日穿的玄色常服,那腰間掛著不知哪個女子予他的香囊,竟與他這通身殺氣,不相匹配的人,環顧四周,絲竹悅耳,舞姬曼舞,竟沒找到那個雪青色的身影,冷哼一聲,竟轉身離去,理也不理這園中諸人。
才走出青松園沒多久,就撞上個人,可他覺著並非自己撞上的,而是那個小丫頭往他身上撞,&ldo;太師饒命。&rdo;那小丫頭連忙跪俯於地,身子顫抖,不住的求饒。
&ldo;無妨。&rdo;宇文護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粉末,那粉末比般若往日用的胭脂還要香甜,垂眸,見那小丫頭正是捧著香粉,此刻灑了一地。
他心下有些警覺,蹲下身去,正要細細打量那香粉。
&ldo;可真是香。&rdo;
宇文護抬頭,循聲看去,正見前頭徐徐而來一女子,盈盈一腰,緋紅衣衫襯出容色秀麗,見著他,緩緩一拜,&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