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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終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停止了,娟子趕忙趕到傾城的寢室,寢室內的傾城軟軟的趴在鸞尾上,柔若無骨,臉上卻是讓人心疼的憔悴。淚,順著他蒼白的臉流下,滴在琴絃上,有細微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氣中。
“傾城。”娟子滿是愛憐的走向傾城,想將傾城的身子在鸞尾上扶起,可是手剛觸到傾城冰涼的手,指尖上竟然開著幾朵紅梅般悽豔的嫣紅,點點滴滴,有幾滴還滴在傾城白色的外袍上,刺目的悽豔。
“娟姐,幫我弄點水,我想洗澡。”傾城竭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擠出笑意,可是落到娟子的眼中,卻是比哭都難看。娟子伸手摸了摸傾城的臉,卻觸到了她冰冷的淚。
她知道傾城的心傷,所有的一切的溫暖和愛戀,終是敵不過這個血淋淋的現實。別說是傾城,就是娟子都無法在那迷離的愛戀中清醒。
“傾城,有些事可能他真的是為你,而不是別人。”娟子感覺到了自己話語的言不由衷,當他怯懦的看向傾城的時候,傾城的雙眸,更像泉眼一般,汩汩,清淚不絕,這一夜的韶光,她也用這樣拙劣的理由安慰自己,可是安慰自己之後,心底的傷總是被活生生的現實撕扯的更痛。
“娟姐,你先去吧。”傾城知道娟子的好心,可是越是靠近這份窩心的溫暖,她的心痛的越是厲害,只能躲避。
“娟姐,麻煩你讓董承董大人上朝之前先來錦宸宮一趟。”對這娟子的背影,傾城突然挽回什麼一般的言道。
“我馬上讓董良去叫他。”娟子給了傾城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就離開去準備了,帶著滿心的對傾城的擔憂。
室內剛剛恢復的寧靜被幾聲凌亂的腳步聲打亂,傾城循聲望去,見到的卻是一身白衣的慕容冷月,傾城呆呆的看著慕容冷月走近,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是艱難,可是傾城就那樣呆呆的看著慕容冷月,甚至忘了去扶他,只是看著這個昨日還在昏迷之中的男子,如夢一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冷月哥哥。”傾城輕輕的叫了一聲,眼淚已經在與慕容冷月對視的時候四散開來。,連綿,如同窗外的雨。
“我聽你彈了一夜的琴,可是卻無力與你合奏。”慕容冷月歉意的對這傾城言道,傾城的心頓時柔軟如一湖清泉,她忘記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最淒涼的時候,最把握不定的時候,她的冷月哥哥總會在自己的面前,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伴隨著自己的心傷和惆悵,而自己昨夜,卻早已忘記那個還在病中將養的冷月拋在了腦後,只顧自己感情的宣洩。
傾城對這慕容冷月歉意餓笑笑,冷月也只是對傾城笑笑,一切,仿若都在不言中,只有窗外連綿的雨,下的,像極了秋天。
“你的身體可好些了?”傾城柔聲的問道。
“你都逼著怪仙把自己所有的寶貝都用到我身上了,我如果再不好些,估計我會因為食了過多大補的藥吐血而亡。”慕容冷月說話的時候依舊淺笑不已,傾城喜歡他這澄澈如春日晨光的笑,喜歡他就這樣站在自己的身邊,不管什麼時候,因為有他,自己的生命就異常的平和。
“為什麼?”慕容冷月並沒有因為傾城轉移話題而改變了自己來的目的,自己要的不過是個答案。
“沒什麼。”傾城說話的同時低下了頭,她不敢看慕容冷月那雙關切的眸子,好像一對視自己就要丟盔棄甲一般。
“是誰?”慕容冷月似乎非要知道答案,但是他問出的每一句話,都簡短的如同匕首一般,鋒利無比。只有在面對慕容冷月的時候,才會讓你真正明白,什麼樣的話語才是真正的鋒利。
“挽素。”傾城低聲的說出,她最是明白,自己不說清楚,慕容冷月不會善罷甘休。
“你全都知道了?”慕容冷月不可置信的看向傾城,這個自他知曉就極力封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