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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時間田蕪一都躲在胡楓松身邊，全然不敢直視楊言。於是，他們倆承包了他們那一桌一大半的酒，等到聚會結束，已經凌晨，田蕪一儼然醉到不省人事。

田蕪一也不是不能喝酒，但可能是最近受的委屈太多加上心情鬱悶，像今天這種喝得又急又多的情況實屬罕見。

楊言嘆氣，伸手撥弄了幾下一旁癱在椅子上的胡楓松，後者一動不動，全場也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清醒的同組演員。

楊言走到田蕪一身邊，看著這個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凌亂的長髮鋪滿了桌面，手還不時地撥弄著耳邊的碎發。

楊言無奈，俯下身，幫她攏好身後凌亂的秀髮，輕聲說道：「你助理呢，我讓她來接你。」

田蕪一突然抬起頭，噘著嘴委屈道：「麗麗她也走了，都不喜歡我，她也不在這陪我了，都討厭我，嗚嗚，他們都討厭我！」聲音還帶了哭腔，細聽還有些許撒嬌的語氣。

行了，醉鬼一個。

楊言無奈。

他小心地扶起還在和胡楓松叫囂著的田蕪一，「能站起來嗎？」

田蕪一雙眼迷離的盯著他看了一會，越湊越近，像是在仔細地審視他，「噓，我覺得你有點眼熟，對，你是楊言！」接著又兀自笑了起來，「你是楊言了不起啊，我最煩你這種花花公子了，見一個愛一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以後一定自己過，自立自強，早日暴富！」說罷還打了個酒嗝，又一個人傻笑了起來，「哈哈，好幾個楊言呢，你別轉，我暈。」

說著就自己蹲下來，反覆唱著：「我是一顆小白菜，可可憐憐沒人愛。」如果說田蕪一清醒時的唱功為0，那麼此時她的歌宣告顯就是負數。

不同於他人的嫌棄，楊言此時的目光還帶了笑意，滿眼都是明晃晃的寵溺。他小心地在田蕪一身前蹲下，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扶起來背在背上，兩手小心地扶住她的腿彎，不顧其他同組演員探尋的眼光，先行離開了。

而還在沙發上癱著的未成年飲酒少年還在苦兮兮地向不知所蹤的田蕪一控訴著他出道以來的悲慘經歷，絲毫不知道此刻的他已成為眾人互相推諉的物件。

楊言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躁動的田蕪一無處揮舞的小手，剛出了門，就看見外面白濛濛的一片。

是初雪。

此時的田蕪一像是來了精神似的，掙扎著從楊言背上滑落下來，沒走幾步就倒了。

楊言跑過去扶起她還被一把推開。

看著田蕪一在雪中撒潑打滾的畫面，楊言無奈地笑笑，任由她自己在雪裡折騰。

不知是什麼時候起開始下，雪已經堆積了薄薄的一層，六角型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下來，隔著薄薄的雪霧，再看著雪中歡騰的少女，楊言的嘴角揚起了弧度，灼熱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田蕪一。

很多年前，他也像現在靜靜地看著她，只是，她從來不知道。

好不容易鬧夠了，楊言才連拖帶拽地將田蕪一送回房間。

小心地將她隨手亂扔的衣服鞋子收好，看著躺在床上安靜酣睡的女孩，不只是喝醉後的紅臉頰還是房間愈加上升的溫度，她的臉就像一個紅面饅頭，軟軟綿綿的。口中不時還嘀咕著什麼，長長的睫毛間或眨眨閃閃，可愛極了。

楊言沒忍住，將唇輕輕地附在了女孩的額頭上，「我的公主，聖誕快樂！」

隨後便留戀地看了熟睡的女孩最後一眼，貪戀地關上燈，小心地退了出去。

外面的雪下得紛紛擾擾，可卻絲毫影響不了房中酣睡的田蕪一，似是感受到了溫暖，她側過身去夠著身邊的娃娃，又安心地陷入沉睡。

這個聖誕，足夠溫暖。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田蕪一暈暈乎乎地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