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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疏簷是嫌麻煩?也是,原本晚上他可以輕鬆在營地裡賞月的。顧六想了想,說:「要不你的手機借我,我自己去找。」
然後一路摔,鼻青臉腫的回家?柏疏簷皺眉:「你就這麼著急?」
顧六理所當然地說:「我得趕緊找下家啊!」
已經結束的上家:「……」
「你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回來,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顧六說罷,轉身上山,因為著急,反而又踉蹌了一下——
「啊!」
好在顧六扶到旁邊的樹穩住了身體,手掌擦痛感明顯,但他無暇多顧,正要繼續朝高處走去,身後突然傳來柏疏簷的聲音。
「我不明白,」柏疏簷帶著不屑的口吻,「你就迫切到這種程度。」這個月就必須得結婚麼?不依附別人就活不下去麼?
顧六抿住了唇,不想解釋,他想掉頭就走,讓這個alpha徹頭徹尾的鄙夷被海風吹跑。
可是眼睛瞟到alpha手裡發亮的手機時,他又不得不像現實低頭。
「我要是不抓緊機會,我爸爸早就把我論斤稱了,」顧六聲線繃緊,「他會到處推銷我,一個家族裡,嫡系不要,問旁系,再不然就找沒了老婆的老頭……我要儘可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對這些,柏疏簷隱隱有所耳聞。當初送顧六個人資料來的顧家人,與其說是相親,倒不如說是任人挑選。據說他扔掉的簡歷後來還被撿了起來,送到了他弟弟的房間。
是人聽到都會不舒服。
這樣的方式沒有什麼正經人家會正眼瞧他。
何況是顧六本人。
想儘量把握自己能把握的,儘量爭取自己想爭取的,又有什麼錯。
柏疏簷仰頭看高處的顧六,夜裡看不清表情,只模糊看到顧六抬起手臂在眼睛的位置擦了擦,然後聽到他彆扭地含糊哼了一聲:「你這種來度假的人又怎麼懂我此刻的心情。」
沒人再說話,海島上只剩下海風的聲音。
在漆黑的沉默中,顧六對自己後面這樣刺alpha一句感到後悔,現在他可需要他的幫忙,如果alpha撂擔子不幹,他怎麼離開海島?
可解釋都是非常艱難才說得出口的,現在要他再服軟,給alpha一個臺階,他真是——
「你在這兒等著。」
顧六抬起頭,正好柏疏簷從他身旁越過,重新上山,他忙不迭回過頭去看,他走得蹣跚的山路,alpha如履平地。
alpha幹什麼去了?
顧六難堪地眨眨眼睛。
alpha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顧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海風吹得他有些冷,他原地坐下,碎石子又膈得他屁股疼,他只得又站起來,遙遙望著高處。
alpha是不是生氣不幹了?
要不還是去跟他低頭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顧六咬咬牙,舉步要往上走。
一束橙黃的光射出,並越來越近,alpha高大的身影隨之現出。而其身後高處影影綽綽的營地燈,像螢火蟲一樣夢幻唯美。
顧六呆在原地。
柏疏簷在他面前停下,將手電筒遞出:「給你用。」
一會兒,顧六說:「噢,謝謝。」
顧六想起他掃後背的動作,小心地拿起手電筒,儘量不碰到柏疏簷。不過手電筒暖暖的,大抵是有柏疏簷的掌心溫度。
「走吧,找訊號。」
柏疏簷繼續走在前頭,顧六跟在後面,有意不要離柏疏簷太近,避免撞到他。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柏疏簷回頭,見顧六離自己遠,他想說些什麼,又抿住了唇,繼續往前走。
夜行的兩人,距離慢慢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