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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作,秉承著林水月一慣的風格,色調鮮艷,畫風超群。
她畫山畫水畫建築俱是好手,這幅畫亦是如此,畫卷中的府邸奢靡非常,入目之處俱是精緻巧妙。
但這幅畫的主要內容,卻並非這個府宅,而是內裡的人。
林水月此前也曾畫過仕女圖,畫中仕女飄飄欲仙,宛如九天之下的仙女兒一般嬌俏可人。
而畫男子,卻是第一次。
這幅《府宴圖》畫的,便全是男子。
沒錯,整一幅畫卷,從吃喝玩樂的主人家,到臥倒在池邊酣睡的小廝,甚至到了那戲臺上唱戲的,俱是男人。
這些男人或仰或躺,大行宴席。
林水月畫技最為高超之處,便是將他們的神態、姿容一一展現。
一個個或顯醉態,或躬身奉承,亦或者是閉目欣賞。
夏日裡飲酒作樂,畫卷中更有人當場寫詩作詞,作畫賞析的。
生動搶眼,又極具風格。
這幅畫作一出,當即贏得了書畫會的滿堂彩。
「……更有人當堂出具了三十萬兩白銀的高價,欲買下這幅畫作。」
「那這畫作便當場競拍出去了?」底下的人都不是傻子,仔細品味了番這畫中描述場景,俱是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之感。
但一時間,也不好說林水月是故意的。
酒宴之上推杯換盞的,多數俱是男子,她若是想要表現好一幅畫,全部畫作男子,倒也算得上正常。
梁少卿搖了搖頭,輕嘆了聲:「若是如此便好了。」
「沒有競拍出去嗎?還是林水月嫌這價格給低了?」有人驚異地說道。
若是如此,只能說林水月獅子大開口了,畢竟誰都未曾忘記,數月前,林水月三幅畫才賣出了四十萬兩白銀。
雖然這對旁人來說是天價,但那三幅畫卷俱都是林水月潛心之作,真說起來,都是抵不過這《府宴圖》的。
然而她卻拒絕了,這不是自視甚高又是如何?
許多人覺得她拿喬,因著除夕宴的事情,林水月的聲名大漲,趕在這個節骨眼上,這畫作才能給出這等驚人的數字。
換做往常,是決計不可能的。
這已然是個天價了。
不曾想,梁少卿沉默了片刻後道:「並非如此,林水月出了書畫會的門,便讓人將字畫送給了京郊一個不入流的小寺廟。」
送?
三十萬兩白銀的東西,她送人了?
真白給?
滿座皆驚。
可看梁少卿的模樣,便清楚他並不是在說笑,這還真就是林水月做出來的事情。
「敢問,那寺廟跟林水月有什麼關係?」
「亦或者說,跟林府的人有關?還是那邊的香火很是靈驗?」
梁少卿搖頭:「都不是,那僅是個人煙罕至的小寺廟,連帶著住持加在了一起,攏共才有四人。」
「在林水月送字畫過去之前,這個寺廟的香火都快斷了,維持不住開銷,住持都出面去周遭的莊子化緣去了。」
這話一出,那些人更傻眼了。
那不更顯得林水月此舉荒唐?如此破敗的一個寺廟,她究竟是怎麼想的,才放著三十萬兩白銀不要,而把字畫白白捐贈了?
下首的容京沉默了許久,見著滿座皆在震驚此事,各種揣摩之語不絕於耳。
他輕敲了下桌面,沉聲道:「她此舉,是為告知天下人。她林水月,也可不要聲名不要金銀,只做個灑脫爽快人。」
屋內一靜。
慶王也不由得抬眼看他。
「容大人所言不錯。」梁少卿微頓,輕點頭:「且畫是她的,她要如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