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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月不置可否。
卻見林淮尹起身,聲音清朗:「今日的辯題,是這位官員有沒有罪,而非是朝上其他的官員之錯處。」
「如同瞿公子所言,朝上的許多官員都有過錯,但他們有錯,不代表此人就無錯。貪墨之事,前有舊例,後應有威懾。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少不得有損律法之威嚴。」
「日後凡誰遇上了事情,都想著用貪墨的方式來解決,那晉朝上下豈不是亂了套?」
林淮尹話一出,周圍的官員皆是點頭。
胡西西又道:「說得也有道理。」
林水月斜眼看了她一下:「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誰說得好我就站他那邊。」胡西西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地道。
「林公子所言不錯,但我始終認為,律法之下,當有人情。這位官員做出這等事情,於朝廷的面上來看,他自然是犯了錯,可對於底下的百姓,他便是救他們出水火的人。」
「處置他一個人簡單,可這滔天的民怨該如何處理?在朝堂未能夠伸出援手時,是這位官員給予了他們生機,於情於理之下,都不應當對其趕盡殺絕。」
徽明那邊,齊銘曄起身。
他所說的話,倒是讓林水月抬眸掃了他一眼。
她看過齊銘曄的文章,此人思維冷靜並且精於條理,光是從文章面上來看,都透著一股冷漠不近人情的味道。
未曾想一開口,竟是走的這等懷柔路線。
不光娓娓道來,還擅長攻心。
他這話一出,官員中沉默大片,而不少女院的學子,均是連連點頭。
人都有惻隱之心,尤其是在面對一個本該是好人的官員時。
辯論尚在繼續。
但有眼睛的人,卻已經能夠看出雙方差距。
徽明那邊,不光是四子。
許多學子站起來,也是引經據典,口若懸河。
不光能言善辯,也是思維敏捷,所思所慮以及反應都太快了。
太學院除了林淮尹,偶爾有幾人觀點不錯,但在對上一對一辯駁時,便露怯了。
幾番來往之下,太學院這邊氣勢越發低迷,一度到了只有林淮尹一個人,可以開口辯駁的情況。
可這是團體戰,也有限制,不可能一個人舌戰群儒,更做不到以一敵百。
太學院這邊逐漸乏力,以至於也開始陷入了方才天啟書院的窘境,在一片沉默當中,無人作答。
眼見著輸贏將定。
殿下的官員當中,忽有一人起身道:「皇上。」
辯駁瞬間被打斷,所有的人皆是抬眸看向了那個人。
林水月抬眼,瞥見的便是早晨與她爭論了番的王學士。
皇帝瞧見是他,便和顏悅色地道:「何事?」
「回皇上的話,此番為團體戰,按理,太學院就讀的學子當全部參與其中才是。」
皇帝輕頷首,徽明那邊也是全部參與的。
「太學院內還有一學子未曾發言,請皇上應許,讓此人出聲辯駁。」
「還有何人?」
林水月不太關心,甚至還拿起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
不想,那王學士穿越人群,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手一抬,高聲道:「便是刑部侍郎林水月林大人。」
林水月這口點心沒嚥下去,險些噎著她自己。
整個御花園內的氣氛微變。
徽明的學子均是變了臉色。
「這是何意?場上的學子爭辯不過,便讓場下的上?」
「未免有失公允。」
瞿斐然皺眉,低聲道:「我聽聞林大人此前確實在太學女院就讀,並且至今未曾結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