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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回神,均是行禮問好。
等皇帝賜了平身,不少人才反應過來,這何止是榮寵,簡直是將『天子近臣』四個字掛在了臉上。
站在那個位置,可是每日要受到百官朝拜的。
一時間,許多人心中俱是五味陳雜。
但容不得他們多想,早朝已經開始。
進入年末,累積的朝事不少,剛一開始便有七八個官員出列。
然而不等他們開口,皇帝先道:「鄞州的災情呢?事到如今,還是一無所獲?」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回皇上的話,如今天寒地凍,京城至鄞州的水路大半凍結了,水路不通,只有走陸路,這路途遙遠……」
「朕要聽的,不是各種理由,而是那邊災情如何!你們一日日拖延,怎麼,是要朕親自下江南去檢視?」
「臣等不敢!」底下朝臣嘩啦啦跪倒一片,但皇帝再問災情,俱是無人回答。
一片沉寂中,皇帝忽而開口道:「林二。」
眼瞧著這事鬧了半個時辰,突然被點名的林水月,反應及時:「臣在。」
「他們都不敢說,便由你來說,鄞州災情到底如何?」
底下跪著的林朗眼皮子猛地跳了跳。
聽得身側的官員小聲議論:「她如何得知?」
「這便是天子近臣的壞處了,聖上正在氣頭上,她就杵在跟前,不問她問誰?」
「看來,這朝中的花瓶,也不好做啊。」
慶王回首道:「鄞州那邊情況還未打探出來?」
梁少卿忙道:「周大人所言非虛,且實際情況更差,離京的路都被大雪封了,便是真的有了訊息,也很難傳遞進來。」
「那她……」慶王不由得擔心。
「原本也只是個侍書女官,聖上應當不會責怪於她。」
話雖如此,同梁少卿等人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官員,卻不免覺得林水月有些活該。
「拿鄞州災情為自己做筏子,企圖一步登天時,就該清楚自己是否有這樣的能耐。」
「不錯,女子做什麼官。哪怕只是侍奉筆墨,也該有侍奉筆墨的模樣,如今引禍上身,便是咎由自取了。」
這些人在入朝堂之前,俱都是青年才俊。
自詡學富五車,可真正入了仕途,才知官場浩蕩,自己難以博得青雲直上的機會。
反而是被各種事務磋磨了性子,致使心態不平。
當瞧見林水月驟然得了聖寵,自然不會高興。
滿殿沉靜中,林水月的聲音格外的清晰:「據臣所知,此次鄞州遇雪崩,受災範圍極廣。」
「主要災情源自鄞州下一縣城,名曰荊山縣,此番雪崩之下,荊山大半傾覆,而僅就荊山縣便有數十萬百姓,荊山覆蓋之下,另有荊山縣附近的周口、滿度二縣受災嚴重。」
殿內氣氛微妙。
不說底下的臣子沒有想到,連皇帝都是隨口一問。
皇帝有心懲治此番在鄞州一事上,掩蓋訊息之人,便存心找個由頭髮作。
不想在整個朝堂都探尋不得鄞州訊息之時,林水月卻這般清晰明悟。
「這……林大人是從何得知這些訊息的?」沉默許久,不免有人發出了疑惑。
倒也並非不相信林水月,訊息全面至此,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只不過她如何在這麼多官員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報出準確的訊息,確實令人迷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林水月面色平靜:「原本臣在鄞州置房產,僅派出了一名管事。」
「而後災民太多,該管事在鄞州忙到分身乏術,根本顧不過來。在此等情況下,臣想救災,卻又苦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