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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

他的眼淚早在一年前就流幹了，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憐惜他，在這個陰暗的家裡，在那個冷酷的父親眼裡，他就是一個發洩的工具而已。所以，他只有堅強，比任何人都堅強，才能活下去，頑強地活下去。

完顏虎見他不吭聲，又是一腳便要踢下去，卻不防被一根細長的小木棒給阻住了勢頭。沿著木棒，他看見了一個六七歲的華服小男孩，一臉正氣的臉。原來是九公主的兒子小郡王檀飛揚。

只聽檀飛揚道：&ldo;你再敢打人，我告訴皇帝叔叔去！&rdo;他口中的皇帝叔叔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也就是完顏昊和完顏虎的父親、未來的金太宗的哥哥。

完顏虎自知皇帝叔叔偏愛這個侄兒，卻也不想去惹他，悻悻地撤了腳，向喧譁的內堂走去。走了幾步，還不望回頭，對著完顏昊和檀飛揚恨恨地道：&ldo;小雜種，我看他能護得了你幾時！&rdo;

檀飛揚輕輕地扶起完顏昊，從懷中掏出三個還帶著熱氣的大白饅頭，帶著稚氣的笑：&ldo;快吃吧！&rdo;

完顏昊連忙接過饅頭，如狼似虎地吃了起來，檀飛揚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笑道：&ldo;慢慢吃，沒人和你搶！&rdo;

不一會兒，三個大白饅頭都被完顏昊吃得連渣也沒剩下，完顏昊舔了舔嘴巴，帶著戒備的眼光，問：&ldo;為什麼對我好？&rdo;

檀飛揚眨了眨漂亮的長睫毛，想了一會兒，笑道：&ldo;呵呵！不知道哎！&rdo;

自此之後，完顏昊就和檀飛揚就成了好朋友。

&ldo;喂！喂！想什麼呢？&rdo;檀飛揚純淨的聲音將完顏昊的思緒從那遙遠的過去拉了回來。

完顏昊輕吁了一口氣，看著這個已經由稚嫩男孩成長為一個英俊、挺拔少年的好友，面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完顏昊拉過他的手，在飯桌前坐下，笑道：&ldo;飯菜都要涼了，我們一起吃吧！&rdo;

檀飛揚一邊夾著菜，一邊問著完顏昊失蹤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完顏昊只說本來聽說沙漠中的還魂糙價比雪蓮，只想去見識一下，不想遇見了流沙、狼群和沙盜等。卻略去了有趙溪月一起的細節。

檀飛揚聽得唏噓不已，忽然記起了什麼一樣，大聲道：&ldo;你進宮去晉見二叔叔沒有？&rdo;完顏昊的父親完顏晟早已登基為帝，是為金太宗，可檀飛揚依然習慣了叫他&ldo;二叔叔&rdo;。

完顏昊一聽他提起自己的父親，臉上的笑容頓時散去，冷冷地道：&ldo;沒有！&rdo;

檀飛揚道：&ldo;那吃了飯和我一起進宮吧，二叔叔可都要望眼欲穿了。&rdo;

完顏昊冷笑道：&ldo;他是怕我死了，沒有人可以幫他制衡完顏兀朮吧？！&rdo;

檀飛揚道：&ldo;阿昊，你還忘不了小時候啊？二叔叔現在只有你一個兒子了，他是真的想你！&rdo;

註：金太完的三個兒子，也就是完顏昊的三個哥哥，有兩個沒有成年就夭折了，還有一個活到十八歲，卻因為在外拈花惹糙，被不知名人氏在深夜裡，殺死在荒郊野外。至今，沒有查到兇手。

完顏昊冷哼了聲，隨即笑道：&ldo;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我等會兒，就和你一起進宮。&rdo;

兩個人相談正歡，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第三十五章花園一瞥

快要用完餐的時候，完顏昊陡地想起房間裡的趙溪月還沒有吃飯，便轉頭對侍立在一旁的丫環音奴道：&ldo;音奴，你去帶和我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奴去廚房吃點東西。&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