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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好。謝謝您。”
“回頭我給你安排。”關友松微笑著,按在自端肩膀上的手,活動兩下,才收回來,“做了七八個小時的手術,累死我了,我先去休息一下。”
“您辛苦了。”
“不辛苦。你也早點兒回吧。”關友松溫和的說。
她急匆匆的走了。她走路的腳步一向很快,她的大姐,總是罵她,說關家怎麼出了她這麼個女生男相的丫頭,走起路來像男人,說話嗓門大的像走街串巷的貨郎……這會兒她可是得再快一點兒離開這個地方。
且不說顧悅怡——她從來就沒瞧得起過那個女人,看見一回倒一回胃口,死也不理解和仰哥怎麼看上這麼個女人,還愣是和芷雲姐過不下去——她是不能再看著自端的樣子。
怎麼能有這樣的孩子?
眼裡什麼都有,嘴上什麼都不說。
TMD真能憋死個人。像她那個爸爸。她那個爸爸,景和仰,最能憋壞。
關友松覺得醫生袍下的手術服應該都被汗溼透了,渾身難受。
自端看著六姨轉身走掉,身影消失在電梯口。
走廊裡空蕩蕩的,透過窗子,晨曦已至。
“孩子。”
有人在叫她,聲音是如此的溫和。她回頭。又看到了惟仁的眼睛。
她嘴唇動了動,沒有能夠發出聲音。
她見著皇甫欽,就知道,為什麼,那個時侯,媽媽告訴她,惟仁是哥哥,她怎麼也不肯信。惟仁,幾乎就是皇甫欽的複製品。甚至——自端微微抬頭——甚至連身高都差不多。
儒雅清俊,溫文有禮,有著他這個年紀才有的滄桑,也有著他這個年紀才有的沉穩氣質,和銳利目光。
自端看著,嘆著:惟仁,老了以後,會是這樣的……
她的眼睛有些溼潤。整晚,她都沒有想要哭的衝動,卻在這一刻,眼睛潮了。
“孩子,”皇甫欽又叫了自端一聲。他不知道怎麼稱呼自端合適,可他明白,眼前這個孩子,對惟仁很重要;惟仁,對她來說,應該也是很重要——否則,不會是她,在那麼重要的時刻,陪在惟仁身邊。“謝謝你。”
她搖了搖頭。
。
“我該走了。”
“不等他醒過來?”他有點兒意外,“藥效應該快過了。他一會兒就會醒。”
“我會再來看他。”自端說。
皇甫欽點頭。
自端看了看病房門口。然後,她跟皇甫欽道了別。
……
佟鐵河開著車子,回到豐園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六點鐘。前面一輛計程車,黃綠相間,開的不緊不慢,像是進來欣賞風景似的。
他沒超車,慢慢的把握著方向盤,跟在那計程車後面。
他不著急。
已經看到自己家的小徑入口,他剛要轉彎,發現前面的計程車搶先打了向左的轉向燈。
他皺眉。
計程車停在了大門口。
門前闊朗,他有足夠的空間看清楚車上下來的人。
景自端。
有那麼一秒鐘,鐵河都感覺的到自己眼皮劇烈的跳了三下。
計程車掉頭,離開的時候,司機還往他這邊瞅了一眼,就是那種眼神,看到好一點兒的車子,特想蹩一下。平日裡會覺得好玩兒,這會兒,他沒那個心情。
他的眼睛,盯著前方的她。
她還穿著昨晚出去時的衣服,只是,頸子上的圍巾不見了,手套也不見了——那副手套,是自颯送給她的,她一直很喜歡戴,說戴上很舒服,像自己的面板一樣妥帖——遺落在哪裡了?
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那兒好像有兩個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