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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老四還成,結果還不是一把浴火燒了青梅竹馬。連帶著鄧家那點兒家業也差點兒摺進去。這麼想想,他之前還真是沒碰到厲害的主兒。”
“借這個機會上岸也不錯。”提起鄧力昭,自端心裡一陣犯堵。
沒碰到厲害的主兒?自颯不是不厲害、不是不能轄制他,她只是愛他,不會傷害他。
見自端發愣,伊甸說:“你們景家的女孩子,就是斯文。換做我,哼,廢了他都是輕的。”
“那又能怎樣?”
“不能怎樣,就圖個痛快。”伊甸喝了一大口酒,“想想都來氣。自颯沒事?”
“表面上沒事。”
“還能工作就說明撐得住。”
“還好有工作。”
自端慶幸。
看自颯專注的指揮著樂隊演奏,額頭上晶瑩細密的汗珠已經匯聚起來,鬢角溼透。這些日子自颯封閉在交響樂團的演奏大廳裡,幾乎和外界全無接觸。
自端不放心她,曾去看過她一次排練。只是遠遠的,聽到她扯著嘶啞的喉嚨在罵首席小提琴手。
那天自颯穿了件灰色的長毛衫,薄薄的覆在身上,貼身的衣服更顯得她肩頭瘦削。
自颯習慣了用瘋狂的舉動來掩飾內心的脆弱。對一切都用倔強的姿態抵擋。像一隻傷痕累累的獸,即便是療傷,也要伏在高地,隨時準備下一次的戰鬥。即便是流血,即便是死亡,也絕不乞憐。自端知道在感情面前,自颯也只是個貌似強大的女人。但這樣的自颯,讓安慰的話,難以出口。
“對方來頭不小。”半晌,還是伊甸忍不住,對著自端動了動嘴巴,用唇形勾勒出一個名字。
自端一驚,“鄧力昭真的是……”她說不下去。心裡一陣惱怒。力昭揹著自颯,惹下無數風流債;她不是不知道,只因自颯喜歡,她也就不方便說什麼。她此時心裡就一個念頭:這下是真的完了。
“荷爾蒙倒灌。”伊甸輕哧。
自端搖了搖頭。
“他受苦的日子在後面呢。”伊甸有點兒幸災樂禍。
自端沒出聲。
她跟伊甸對鄧力昭的感情還不一樣。伊甸自小是在國外長大的。她卻是一直叫著鄧力昭“四哥”的。對她來說,鄧力昭不僅是世交、是朋友,因為自颯的關係,也一直將他劃作“準家人”。雖然他辜負了自颯,她對他不滿。但想到他會不幸福,她還是不忍。
真是矛盾。
自端有些頭疼。
佟家兄弟回來的時候,已經午夜。
佟鋼川接伊甸走,伊甸懶得動,說阿端家裡這麼暖和,乾脆不走。佟鋼川好說歹說終於把她勸上了車。
“幹嘛不留他們過夜?”自端進屋,跺著腳,“換鞋!”自端一把揪住佟鐵河的衣袖,從鞋櫃裡拿出拖鞋來。
佟鐵河瞥一眼那粉藍粉藍顏色,和鞋面上粉藍粉藍的小熊,拔腿就走。
“喂!”
“你再喂一個試試!”他猛的回身,自端舉著另一雙鞋子,嫩黃嫩黃的,小鴨子圖案。被他一吼,她微微張著嘴巴沒出聲,只是指著手中的鞋子。他翻了個白眼,丟了兩個字給她:“幼稚。”
他寧可光著腳。
回到房裡,佟鐵河動換衣服。整個晚上都給拘的不行。中場休息的時候本來想出去透口氣、抽根菸,可是找他說話的人一個接一個,累死了。最後誰也免不了問一句“太太呢”?太太個鬼喲!太太才不肯跟他一處來遭這個富貴罪呢!太太正在家裡壁爐邊邊上喝著紅酒、聽著音樂、聊著八卦、滋潤的腳底冒泡呢!
佟鐵河想到這裡一肚子氣。
什麼?還要留鋼川夫婦住下?
憑什麼?憑什麼他對著煩人、聒噪的老哥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