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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輝所言,我開始越來越像文哥。
一天早晨,我從疲憊的睡夢中醒來,走到洗手間,用水沖了個臉,當我抬起濕漉漉的臉時,赫然在鏡子中發現,我的眼神,充滿了那種絕望的憂鬱,跟我第一次見到的vcd封面上的文哥一模一樣。
我有著比原來更深的眼窩、比原來更濃的眉毛,比原來更大的耳朵,更可怕的是,我洗不掉頸邊的那點顏料,它已經真的成了長在我肉上的一顆紅痣。
我的聲音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變得不再是我。我也很久沒有笑容了,當初企圖改變文哥形象的努力早就在不知什麼時候半途而廢。
我盯著鏡子裡的那張臉,突然間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誰?是我替代了文哥?還是文哥替代了我?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怖感。
我深深顫慄起來。
從那以後,在與其他明星的接觸中,我也不時地產生幻覺,懷疑他們是不是也都是替身?這種可怕的幻覺最後擴充套件到所有的人。
也許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其替身!這想法幾乎讓我發瘋。
我的憂鬱感有時來得毫無緣由,好像我天生就該憂鬱,我變得不愛說話,經常失眠,但越是這樣,fans就越喜歡,阿輝也要求我成為這樣的形象,原來明星永遠是為別人而活的。
我開始感到絕望和窒息,生活也變得陰暗裡來。
最要命的,我開始看清楚那噩夢過後在我頭上晃動的幻象,那是種很不好的東西。
&ldo;你告訴我,阿輝,那個真正的文哥到底在什麼地方?&rdo;我抓住阿輝的手,有些緊張地問。
&ldo;文哥?你就是文哥啊!&rdo;阿輝仍然世故地笑著。
我撒掉他的手,一個勁地搖頭,說:&ldo;不,我不是文哥,我不是。&rdo;
&ldo;你最近的情緒好像很不穩定,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rdo;他問。
我扶住旁邊的桌子,感到世界都有些傾斜,冷靜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ldo;不,不要緊。你說,我是誰?我到底是誰?&rdo;
我竟然忘掉了自己以前的經歷,我的記憶裡,全被那個女孩佔據了,女孩,女孩,她在跟我哭,她在跟我笑,她在跟我鬧……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拿著她的相片發呆,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我又一次夢到了她,我跟著她走了很長很長的路,這路是&ldo;之&rdo;字形的,到處充滿陰影,我們一直走到了天邊,她回過身,對我露出笑容,走過來,把那軟綿綿的小手交到我的手心裡,我握著她的手,感覺好幸福。
我又醒了過來。
現在,我終於看清楚那個神秘的東西了‐‐那是一圈晃蕩的繩套!它在我頭上像鐘擺一樣晃著,發出輕微的咯咯聲。從我睡到文哥的床上起,它每夜都在我頭頂上晃蕩,越晃越近,而我做的夢,也一直是文哥做的夢。
在這個恐怖的繩套裡,散發出一片白光,我和她在裡邊甜蜜地擁抱在一起。
我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我,我木然地起床,像夢遊一般,找到一根繩索,把它掛在吊燈上,然後結了個死繩套。繩套在頭上晃蕩著,像在誘惑我。
我搬來凳子,站了上去,把頭慢慢伸入了這個充滿誘惑力的繩套。
在繩套中,我看到了文哥,這是另一個世界,陰森恐怖的空間,他懸在黑漆漆的虛空中,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朝我緩緩招手。
當我踢掉凳子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處女的顫慄故事&iddot;盆景
少女的恐慌如影隨行,這個森林般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