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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濟慈搖頭:「恩?哦,沒有。」
朱佩先生繼續譏諷:「瞧瞧這些富貴老爺,千刀萬剮的賊人……」
「庫儀·朱佩!」
「抱歉。」
馮濟慈沒立場勸人家放下仇恨,只能含蓄勸到:「富貴旗下的奴隸還分什麼三六九等,朱佩先生,老軍營沒了,這是……瑞爾·施萊博尼最後的命令,我就是個帶話的。」
施萊博尼主脈紮根此地何止千年,有很多力量,比如這些小酒館,代代都是施萊博尼家的情報前哨。
而這股力量是卟牢耶永遠無法掌握的。
前國王有很多暗處的命令,是要利用這些哨所傳送的,卟牢耶上位之後也想控制各地領主,然而手令缺了一環……人家根本不甩他,甚至帶著領土投奔了別的國家。
馮濟慈想著,家散了,人死絕了,沒道理連累旁人代代守著,施萊博尼如今這些人是配不上這份忠誠的,包括他。
朱佩先生卻不願意承認這些,他說:「你傳你的訊,我們等我們的人,小王子總有一天會回到他的王座。」
馮濟慈無奈:「修拉已死,幫兇都化為粉塵,那些兇手已經被雅佩滋踩在腳底,比起那些故去的亡魂,你該有更好的生活,這才是我聯絡你的意義。」
朱佩不屑:「萊奧納爾(皇后修拉之父)呢,那些偷了主人家當的賊呢,那個坐在王座……」
馮濟慈利落的打斷他:「我知道了,謝謝。」
有些討厭這種感覺,他甚至不理解這種忠誠,還不是一代人,身邊這位家裡代代大概都這樣忠誠。
安靜了一會,他只能說:「隨便你。」
反正他才不會回來,再去坐什麼狗屁王座。
馮濟慈仰頭看看雨傘,指指不遠處有一些茫然失措的z,哦,他現在的名字叫尼爾。
「勞煩帶他去清洗一下,再給他找幾件合身的衣服,哦,佩特先生會付給你錢的。」
朱佩笑笑,嘀咕了一句:「可憐的佩林。」
說完,他轉身,臉上堆滿了油膩,語氣也是夾著嗓子,身軀佝僂著笑說:「走吧,走吧,你這幸運的小子。」
他捏著尼爾的後頸肉帶走他,尼爾至今茫然,他就求救一般的看著馮濟慈。
馮濟慈對他喊到:「去吧,跟他去,再回來。」
這下,這傢伙徹底笑了起來。
他大著膽子掙脫,朱佩先生就踢了他的屁股。
馮濟慈回馬車換了乾爽的衣服,再次回到廊下,佩林先生就迎接過來。
這可憐先生心情特別不好,就是那種,我上了賊船下不去的感覺。
回到廊下小餐桌,他主動拿起陶罐,倒了飲品,小心翼翼的勸說:「您,那您跟此間神殿沒有申請嗎,您沒有找一個保護人麼?」
馮濟慈對他笑:「抱歉,我不預備接受此地神殿的庇護,也不在此地求學,我與諸位就是個順路的緣分。」
可是我們不願意啊!
小捲毛吉邁斯無奈嘆息:「啊,您可真誠懇。」
我們這一路還要伺候你是嗎?
馮濟慈坦然:「對,我就是這樣的人。」
甲方對自己不信任也是意料之中,可……自己也不能空著口袋去奈樂,好歹安家費也要賺一筆呢。
那既然語言無法打動,那就用事實說話吧。
他站了起來,眾人被嚇了一跳。
別的路線不敢說,對於施萊博尼四兄弟來說,從普利滋到奈樂就是思想走過千遍的幸福大道。
那四兄弟對著地圖無數次的做計劃,無數次的構想,無數次的說起那群山峻嶺,無數次的幻想自己過去會如何如何,他們愛這條奔向自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