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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離開時醫生又叮囑我說別忘了去心理科看看,張教授昨天回國,這兩天剛好有空,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預約不到了。
左右沒事,我出門左轉上了七樓,找到精神心理科。
雖然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心理問題,但能有人聊聊天也是好的。
祁殊不會跟我聊天。
許行澤學業很忙我不忍心打擾他。
一進門看到一個瘦高的背影,黑色短髮乾淨整齊,一塵不染的白大褂下露出兩截穿著西褲的修長小腿,皮鞋同樣不沾灰塵,看起來像是剛從櫥窗裡拿出來的一樣。
張教授……有這麼年輕?
我敲了敲門框,試探著問:「請問張醫生在嗎?」
那人聞聲回頭,先是露出半邊細細的金絲眼鏡,然後是光潔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樑。鏡片後的雙眼深邃狹長,睫毛濃密,眼尾略微上揚,是一雙極好看的眼睛。
看不出年紀,像二十多歲,也像三十多歲,總之不像張教授。
果然他說:「張醫生不在。是蕭嶼先生嗎?」
說話時唇角微微揚起,聲如其人,沉穩乾淨。
「你認識我嗎?」我問。
他笑了一下,說:「孫醫生剛才打電話說你要來。你好,我是張教授的學生,我姓周,也是一名心理醫生。」
他伸出手與我握了握。
「你好,我叫蕭嶼。」
「進來坐。」
心理醫生似乎都有某種特殊本領,能讓人面對他們的時候自然放鬆下來。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眼前這位周醫生卻讓我覺得莫名安心。
又或許是這裡的環境比較放鬆,落地窗大而明亮,沙發和地毯溫暖舒適,周醫生端牛奶杯的修長手指也很賞心悅目。
「你做體檢應該沒吃早飯吧?」
他一說我才感覺到肚子餓。接過熱牛奶,道了聲謝。
周醫生說張教授可能要晚點回來,問我在這裡等等嗎。
我愣了一下:「你不是……」
他笑了:「我不在這所醫院任職,所以暫時沒辦法為你做心理諮詢。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聊天」比「心理諮詢」聽起來得多,我同意了。
「你哪裡不舒服嗎?」周醫生問。
我猶豫了一下,跟他講了腺體移植手術的事,但沒說我活不久了。
周醫生沉思片刻,問我為什麼想要成為一個oga。
「很多人改變自己的性別,是為了在擇偶中佔據一些優勢,又或者單純因為oga資訊素可以使容貌更加動人。而你看起來並不需要這麼做。」他說。
「我……」我想到祁殊,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許行澤曾經也說過,我明明有更多選擇,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道理我都懂,可我仍舊著了魔一樣只喜歡祁殊。
「我喜歡的人,他喜歡oga。」我想了想,找到一個容易被理解的說法,「我和他喜歡的那個oga長得很像。」
一旦開了頭,後面的話就很容易說出來了。
周醫生聽得認真,胳膊撐著膝蓋,雙手在身前交握,目光深沉而安穩。
我毫無邏輯,想到哪裡說哪裡,從祁殊的壞脾氣說到他的三年,又從溫言出國說到十八歲生日那天的偶遇。
那天我喝得很醉,卻仍然能記住第一次刻骨銘心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祁殊讓我開個價。
我懵了大概有三分鐘,小聲說:「給我一個硬幣吧。」
祁殊輕嗤一聲:「別玩這種沒用的小把戲。」
他說了一個恐怕沒有人能拒絕的數字,唯一要求是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