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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和幾個租戶聯絡了一下，這些人無一例外地讓李原晚上來‐‐他們似乎沒人想跟單位請假。李原倒也無所謂，反正他晚上也沒什麼事兒可幹，聶勇和許鶯只好陪著他一起來。

李原這次沒有一直跑上十樓去，而是先到了八樓。他敲了802的房門，沒過兩分鐘，門就開了，一個身穿睡衣、鼻子上架著一副大黑框眼鏡的男人的臉出現在門口：&ldo;你們是……&rdo;

李原把警官證給他看了看：&ldo;市局刑偵隊的，咱們白天透過電話，您是衛健林嗎?&rdo;

男人似乎有些無奈，點了點：&ldo;是。&rdo;他頓了頓才說，&ldo;請進。&rdo;

進了門，李原看著玄關放的鞋架：&ldo;我們需要換鞋嗎?&rdo;他已經注意到了客廳的地擦得相當乾淨。

男人回頭看看李原的鞋子，皺了皺眉：&ldo;換鞋……您不穿鞋就行了。&rdo;李原和聶勇、許鶯只好光著襪底進了客廳。

和光潔的地板相比，客廳的茶几上卻十分凌亂，放著兩盤剩菜和三個空碗、幾根筷子，空碗裡還有飯粒，筷子橫七豎八‐‐這家似乎是剛吃過晚飯。

沙發上也是亂七八糟，沙發靠墊東一個西一個，沙發上鋪的單子也從靠背上掉了下來，皺皺巴巴地在沙發上擠成一條。

李原的屁股剛挨著沙發，屋裡就開始撕心淚肺的痛哭。李原驚得差點又蹦了起來，他惶惶然瞥了一眼，然後謹慎地問衛健林：&ldo;家裡有小孩?&rdo;

衛健林擰著眉毛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小孩子的哭聲稍微小了些，裡屋的門開了，一個老太太出現在門口：&ldo;誰呀?&rdo;

衛健林回頭看了一眼：&ldo;警察，前兩天不是死人了嘛。&rdo;

老太太嘆口氣：&ldo;我就說這房子房租這麼便宜，讓人覺著心裡不踏實。&rdo;

老太太說完就進了廚房，李原轉向衛健林：&ldo;您這房子租得便宜?&rdo;

衛健林臉上的表情極為尷尬：&ldo;其實也說不上多便宜，看上去好像便宜那麼兩三百，實際上你看這房子，也算老房子了。到處開裂，有些地方還時不時的漏水……&rdo;他一邊說，一邊掃視著房子四周，好像在給自己的話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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