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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慣壞

第十六章慣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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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樵在李惜鸞神色微變間猛然醒悟，連忙擺手道：&ldo;嫂子裡面請，外面風大。&rdo;

李惜鸞微怔後，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緊繃修長的錯動間，便邁進了門檻，進門之後她又忽然轉頭：&ldo;你們三個在門外等著。&rdo;聲音清冷，不容抗拒。

婉兒香菱還有她自己帶來的魚兒，連忙應了聲&l;是&r;，婉兒待衛樵進去後，輕輕將門關了起來。

婉兒三人悄悄離門遠幾步，香菱便忍不住的小聲道&ldo;婉兒姐，你說夫人會怎麼和少爺說話？&rdo;小臉蛋有擔憂也有激動。

婉兒秀眉微蹙，有些擔憂的看向門內，一向強勢的大少夫人對上沒有脾氣的少爺，她嘴唇下意識的抿了抿。

衛樵將李惜鸞讓與主座敬陪下座，一邊給她倒酒，一邊淡然笑道：&ldo;嫂子這麼忙還有空來我這，是有什麼事嗎？&rdo;衛樵思忖著先下手為強，免得被李惜鸞問了反而被動。

李惜鸞看都沒看滿桌的菜餚，清冷的目光盯著衛樵，很自然的柔和一分，語氣卻淡淡中夾著距離，輕聲道：&ldo;小叔，今天去雲佛寺上香了？&rdo;

衛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酒杯對著李惜鸞道：&ldo;嫂子，我敬你。&rdo;

李惜鸞神色不變，美目微閃，溫軟如玉的右手拿起酒杯，櫻唇輕啟，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衛樵拿起筷子將一塊臘肉模樣的肉片夾給李惜鸞，神色淡然道：&ldo;嫂子，不久後的進士大考，我可以進三甲。&rdo;語氣自然，沒有重音拍胸脯保證，但自然中卻有股讓人不得不信的力量。

李惜鸞神色一怔，美目灼灼的盯著衛樵，她能夠聽出那淡然中堅定無比的自信。本以為衛樵能夠進入前十已是她最大期望，如今得到巨大驚喜的李惜鸞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激動的緣故，粉腮生起兩團紅暈，高聳的胸脯也輕輕的顫抖起來。

李惜鸞沒有再問其他，端起酒杯竟然與衛樵重重碰了一下，然後一仰白皙粉頸將殘酒一飲而盡。絕美的俏臉布滿紅暈，美目中更是光澤流轉，媚態橫生。

李惜鸞沒有問關於印空大師的事，也沒有問詩詞，美目水光閃動，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或許是因為壓抑太多太久的原因，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李惜鸞斷斷續續的說著兩年來衛家發生的大小事情，讓完全不解內情的衛樵聽的直皺眉頭。按照李惜鸞的說法，衛家已經失去了與陳楚兩家爭雄的實力，現在只是表面風光內部虛弱的勉強應付著。

如果再失去會長頭銜，那真是要窮途末路了。燈光搖曳，人影婆娑，桌上只剩下兩杯殘酒。

李惜鸞被魚兒扶走了，衛樵皺著眉頭躺在床上。今夜的一番交談，讓衛樵看出了李惜鸞的艱辛苦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在失去丈夫，家裡頂樑柱公公突然病逝，小叔年幼，在一幫豺狼虎豹的環視中撐起搖搖欲墜的衛家，不得不用一副冷漠的面孔掩飾內心的脆弱，是何等的悲壯與無奈。

衛家的形勢比他預想的要嚴重的多，不說山窮水盡，卻也是在吃老本，而且周圍群狼環繞，虎視眈眈，一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婉兒與香菱關上門，婉兒坐著桌邊，小口小口的吃著。香菱卻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小碗，圍著整個桌子轉，小嘴塞得滿滿的，依然不停的揮舞著筷子。雖然她們跟衛樵親近，卻也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