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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碧落和清月對視一眼,眸中都有幾分不解,自從搬進新府邸,小姐每天總要來這梅園裡走走,也不將整個園子逛遍,只停在固定的這棵梅樹前,望著梅枝痴笑。
冬日陰寒,她卻每日如沐春風,實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咱們去前面看看吧!」晏映看夠了,忽然轉身,聲音輕快,不知心懷什麼喜事。
碧落圓臉憨憨的,沒什麼心機,心裡好奇就真的問了出來:「什麼事讓小姐這麼高興?」
晏映扭過頭笑了笑:「算日子,外祖一家快要到了!」
舒家是書香門第,舒氏父親任平陽太守,膝下只有一女,因此對舒氏和她所出的這些孩子都極盡偏愛。晏映長在平陽,心裡對舒家人更親近一些,他們這一支出了晏氏族譜,在洛都就是舉目無親,成親那天如有舒家人相送,她心中就了無遺憾了。
這兩日有關晏氏的傳言也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本都在說晏家家主將自己五弟逐出族譜的事,後來又傳出汝南王世子要納晏氏萍娘為妾,眾人更是猜測紛紛,都隱隱覺得這兩件事之間必定有什麼聯絡。
當事人卻沒功夫給他們作答,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丟臉的事,他們也不好意思對外說,晏氏這兩日都閉門謝客,就是害怕好事者登門拜訪踩他們臉面。這邊風風火火籌備婚事,那邊閉上眼睛當做不知。
更多的想要嘲笑晏道成的人,卻看到謝九楨不僅沒嫌棄晏映,反而將名下豪宅相贈,以便讓他們安身。新宅掛上新匾額,照舊是「晏府」二字,反而比本家那邊還要氣派。
成親前三日,晏府源源不斷的嫁妝開始抬入謝府,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驚掉了下巴,萬沒想到被晏家清掃出門的晏道成竟然如此殷實,整整六十四抬嫁妝,比之六大世家出嫁的貴女也不遑多讓。
再有三日,就是婚期了,舒氏來人,他們看著也體面。
晏映把手攏在袖中,來了興致想要好好逛逛這梅園,竟不想走得腿都發酸了,還是沒走出去,忍不住嘆道:「這座宅邸快要趕上淇陽侯府了吧,先生不愧為帝師,在洛都這等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這麼大的府邸!」
「這裡,原先是清河郡王府。」
清月嗓音暗啞,有種超脫常人的冷靜,晏映聞聲一頓,緩緩轉過身,眼中滿含震驚:「這裡……竟然就是清河郡王府?」
看到清月點了點頭,晏映默默收斂神色,只喃喃說著:「怪不得……」
「小姐,清河郡王府怎麼了?還有,清河郡王是誰呀,現在還在嗎?」碧落頭頂小問號,對什麼都好奇,看著兩人諱莫如深的神情,就她一人呆呆傻傻,忍不住問道。
晏映不知想到了什麼,暗暗唏噓,半晌後她看著碧落笑了笑,道:「上次跟你說那首《遺武陵王》的詩時,不是提到了梁元帝麼?後來梁元帝的後人在青州稱帝,建立東楚,被昭武皇帝滅了國。東楚最後一個皇帝蕭彥章寧死不降,自焚而死,他弟弟蕭彥清卻歸順於朝廷,昭武帝賜他清河郡王的爵位,居於洛都,還任他為御史中尉,監察武官,後來……」
「後來怎樣?」碧落急問。
晏映卻抿嘴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旁邊的清月回道:「後來,清河郡王牽扯到了太子謀逆案中,在昭武帝南下伐禹時,太子意圖發動宮變佔領洛都,被魏王和……當時任侍中的晏老太爺發現,被當場斬殺。太子自知東窗事發,在昭武帝班師回朝前飲下毒酒自絕,清河郡王府的內眷入掖庭,男子斬首斬首示眾,無一活口。」
碧落聽得膽戰心驚,幾乎能想像到當初太子謀逆案後血流成河的畫面,晏映卻是忽然抬起眼眸,審視地端詳著清月:「你怎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清月急忙低下了頭:「奴婢生在洛都,這些事情耳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