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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福兒都知道,怎忍心讓師傅一把年紀還被攪進渾水?
而且她也清楚,與一個御廚相比,眼下大抵沒什麼事比尚食局往東宮送人更重要了,所以她去是去定了。
「別,我還是去吧,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的,這回就當一次都還了。」
飲了最後一杯酒,福兒也想通了。
不就是進東宮嘛,又不是什麼刀山火海!
見福兒終於露出笑容,王來福也多了,笑道:「行,你能想通就好,你聰明,身後還有這麼多人,總不會讓你在裡頭的日子難過。」
當晚,陳司膳讓人送了一身衣裳給福兒。
還是宮女服,上身是粉色交領短襖,下配淺綠色的裙子,但比起規制的宮女服,上面多了些不太顯眼的刺繡。
宮女所穿的衣裳都是規制,甚至髮髻怎麼梳都有規定,不過都是年輕的女孩,在衣裙上繡些不太扎眼的花兒,總體來說是沒人管的。
倒是福兒,因常年在御膳房裡打轉,從不弄這些花頭。不過從這身衣裙裡,她能看出尚食局對她的一片『期許之意』。
果不其然,等第二天她被王尚食領到尚宮局,和另外三個被挑出來的宮女匯合,每個人穿的衣裳看似一樣,卻都帶點別出心裁的小花樣。
而淑月果然也被選上了,半垂著頭站在何尚宮身後。
胡尚宮和何尚宮難得聚在一處,兩人說了些場面話,從表面上是絕對看不出二人是敵對的。
又對幾人說了些訓誡之言,諸如要用心當差,不得墜了尚宮六局的名聲之類,就領著福兒她們往坤元宮去了。
到坤元宮時,正趕上嬪妃們來向皇后請安剛散之時。
一眾嬪妃顏色各異,但無一例外都容貌出色,她們或是前呼後擁,或是三兩成群從坤元門走了出來。
胡尚宮和何尚宮領著四個宮女往一側避了避,恭敬地垂首站立,等待這些人過去。時不時有人好奇地往這裡看上兩眼。
這時,又有一名宮妃從門裡走出來,儼然比之前出來的宮妃更有威勢,身邊環繞無數宮女太監。
那衣衫華麗卻弱不禁風的宮妃突然停下腳步,往這裡看了一眼。
「胡尚宮,何尚宮?」
聽到自己的名,胡尚宮和何尚宮自然不能再裝沉默,兩人上前行禮問安。
甄貴妃笑著問道:「兩位尚宮今兒怎麼到這麼齊,難道是有什麼好事不成?」
貴妃能明知故問,身為女官卻不能不答,何尚宮言簡意明說了這趟的來意。
甄貴妃漫不經心往這裡瞟了一眼:「原來是給咱們太子殿下挑選司寢宮女啊?」說著,她往後面四人瞧了瞧:「過來給本宮瞧瞧。」
聽見貴妃娘娘叫自己,福兒四人忙上了前。
兩位尚宮是女官,可見宮妃不跪,宮女們卻不行,於是皆跪下行禮,又在叫起中保持半垂頭的姿勢站了起來,接受審視。
一道目光從福兒頭上滑過。
福兒從眼角餘光只能看到對方穿了一條十六幅的石榴裙,裙下露出一點鞋尖,其上綴著一顆碩大的明珠,明珠光暈吞吐,是最上等的南珠。
這等明珠拿來做發冠都不會顯得寒酸,卻被貴妃拿來做鞋上的裝飾,當真是奢侈至極。
「都抬起頭來。」
四人抬起臉,眼皮卻低垂,不敢直視貴妃真容。
福兒借用半垂眼的姿勢將對面貴妃看了個十成十。
她能有此功力,還是有人專門教過她。宮裡規矩多,奴婢們不能直視主子真容,但很多時候看清楚場面局勢是保命首要,久而久之,在宮裡待久的人都會這一招。
福兒不知四人中的其他人有沒有去看貴妃,反正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