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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而遇,又悠然賦別,看那背影,完全陌生,這是從何說起呢?後面的灑面、淚眼、別離相思,就更難以索解了。
下段是毛滂的《調笑》詞:
“芳草恨春老,自是尋春來不早。落花風起紅多少?……”中間略去了兩句,接下去是:“此恨平生懷抱。”
甘棠手持牡丹柬,怔住了。
前半闕隱有相見已晚之意,後面的一句“此恨平生懷抱”更使人迷惘,有何“恨”之言呢?
心念數轉,不由猛打了一個寒顫,她是“魔母”的女兒,林雲的表妹。
想著,又覺得好笑,魔女竟然對自己生情。
旅邸,被識破真面目,留柬。
酒樓,傳柬約晤,求治母病,由林雲代為出面。
前後事實連貫起來,明白不過,對方早已存上了心了,而自己卻懵而不覺。
從奇門派救出自己,留柬說:“本該殺了你,卻又不自禁地救了你,為什麼?”為了醫治母親的病?柬上沒有提。而說為什麼?
為了“情”,一見鍾情,又因了“仇”的出現,其結果必然是“恨”,平生懷抱“恨”。
心念之中,感到下意識地惘然。
林雲風標絕世,與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不愛他,而愛自己這可怕的仇人,這是從何說起呢?
當然,她可能還不知道彼此間的仇恨到了什麼程度,否則,她絕不敢因一念之私救這不共戴天的生死對頭。
“仇”,否定了一切。
甘棠把字柬撕碎,信手拋棄。
那窈窕動人的背影,並未留給他什麼深刻的印象,他立即又回到了現實。
雖然他曾被困奇門派,但這神秘的門派究竟座落在何處,他根本一無所知,要回頭去算帳,事實也不可能,好在對仇家的線索,已差不多摸清楚了,所欠缺的,只是證實當年實際下手的是哪一些人,“魔王之王”的生死下落,“魔母”母子現在藏身之所,這些,是他必須傾全力要去做的。
於是——
他取出了另一副面具戴上,算來,這是第四個面目,第一副病容少年,在“苦竹庵”中喪命白袍怪人之手,雖然死後復活,但也可以算是死了。第二副是中年文士面目,旅邸中被識破。第三副意外的是一代巨惡“醜麵人魔”,被林雲之母奇門派今主揭去。現在,第四副,是什麼形象呢?
抬頭一看,數丈之外,便是一條小溪,當下移步溪流,俯身一照,竟然是一個俊美無倫的美少年。隨著,他脫去了外套的土布長衫,露出本來的儒衫。
愛美是人的天性,甘棠自不例外,他很滿意於這一副英俊的面具。
他由面具而想起了救自己性命而又贈送自己改容的“半面人”,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為什麼屈身“玉碟堡”任刑堂堂主之職?
五副面具,不用說是五條人命,其中“醜麵人魔”乃是不可一世的魔頭,竟然也被剝了麵皮製成面具,這就有些難以想象了,其中定有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若非這面具,可能不會揭開奇門令主的底牌,多了一個仇家的線索,這得感謝“半面人”恩賜。
心念,不自覺又回到林雲身上,若非彼此間存在有血海深仇,他一定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這纏在仇中的恩,將來如何報償呢?
還有魔母女兒這一筆,大丈夫恩怨分明,總不能一筆抹煞……他曾應允林雲查出“醜麵人魔”的死因,這一點,不論雙方仇有多深,恨有多重,是必須要做到的。
突地,他想到自己被魔母之女救來此地,判斷必距奇門派總壇不遠,而魔母母子也極可能因避死神追蹤下手而匿身總壇之內。
於是,他決心採探“奇門派”總壇所在,待時機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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