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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住在哪裡?”
“隔壁譚家茶肆。”
葉大郎一皺眉,看了看四周,店裡只有一個客人,正在那邊桌旁吃麵。他便坐到蔣衝身旁,湊近了頭,壓低了聲音:“哎,你怎麼也住他家?”
“怎麼?我堂兄每回來,都住他家。”
“若不是他,你堂兄怕還不會出那樣的事。”
“哦?”
“我是看在小哥你遠路上來的,不容易,才告訴你,你千萬莫要傳給隔壁譚老秋那個酸頭。”葉大郎把頭湊得更近了。
蔣衝忙重重點頭。
“去年年底,你堂兄得了怪症,全身長滿了爛瘡,滿京城尋醫求藥,卻始終治不好。譚酸頭說你堂兄錢花盡了,交不起宿錢,要把他攆出去,多一天都不成。你想寒冬臘月,又是個病人,這不是要逼著你堂兄往死路上去?再說,你堂兄的錢都寄放在他那裡,雖說治病是用了不少,但未必真的就用光了。只是沒了對證,我也不好說什麼的。你堂兄就縮在外頭這牆根,我實在看不過,讓媳婦舀了碗熱湯給他喝,他才沒凍死。”
“後來呢?”蔣衝忙問。
“幸好有個善人路過,看到了你堂兄,向我打問原委。我趕緊說,這不是乞丐,是進京來應武舉的舉子。那善人聽了我的話,就僱了輛車,把你堂兄帶回了自己宅裡。若不是我那句話,你堂兄當天就凍死了。”
“後來呢?”蔣衝越發心急了。
“後來,那善人不知從哪裡找的方子,竟把你堂兄的病給治好了。你堂兄調養了一陣子,又健健壯壯的了。”
“後來呢?”
“後來?唉,不知怎麼的,他竟把那善人殺死了,還拐走了善人的娘子。畢竟是小地方來的人,眼淺、心短——哦!小哥,你莫怪,我說的不是你,你一看就是誠厚人……”
蔣衝聽了,心裡極不自在。他堂兄蔣淨雖說從小被父母嬌慣,脾性不太好,但絕不是“眼淺、心短”的人。相反,他堂兄很有些豪氣,時常揹著父母,偷拿家裡的錢物幫人。蔣衝自小就得到過堂兄無數幫濟。而別人偶爾出力幫蔣淨一下,他都記在心裡,總要加倍回報。每次他來京城趕考,都託付蔣衝照看自己父母。其實他家有僕有婢,哪裡需要蔣衝去照看?蔣衝也不過每天過去問問安。他堂兄回來,卻總要送他許多京城帶回去的好物事答謝他。那人救了堂兄性命,他怎麼會背恩忘義,做出這種殺人奪妻的事情來?難道那人的娘子十分貌美?堂兄被迷住了?
於是他壓住惱意,勉強笑著問:“店主,您說的那位善人姓什麼?”
“姓楚,叫楚瀾。他父親楚員外是這東郊有名的大財主,過了東河灣,那一兩裡地的田產都是他家的。楚老員外已經過世了,子嗣不多,只有兩個兒子。楚瀾是次子,最慷慨,常行善助人。可惜了這麼一個善人,還不滿三十歲呢。”
這時店裡又進來個客人,葉大郎忙起身去招呼。蔣衝叫的面也煮好端了上來,他便抓起筷子,埋頭吃麵。堂兄沒有說白話,這家的筍潑肉面果然十分香滑。他吃著面,又想起堂兄傳授給他賠笑、點頭、少說話這三樣出門法寶。堂兄自小就有些直心直腸,依著他這性子,恐怕很難沉住氣。會不會是有人吃準了他這直性子,嫁禍陷害他?但若真是遭人陷害,他該逃回家鄉,躲到家裡才對,他去了哪裡?難道已經被人害死了?
想到此,蔣衝後背一寒,猛地打了個冷戰。
第六章 空船、劫匪
射不能中,與無矢同。
——《武經總要》
梁興站在河岸邊,望著河上那些船隻,納悶之極,竟笑了出來。
今天的事情太古怪,先是自己上那船,莫名其妙殺了蔣淨,接著發覺有人跟蹤自己,而後那隻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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