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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覺:「啊?」
「啊什麼,他跟你一樣在嵐城工作,不回家過年嗎?再說了,我和你爸也想見見他,如果人好,我不反對你們繼續交往。」
「如果人不好呢?」
「那就是你眼光有問題,及時止損,我們也不會吃虧。」
原來戀愛的底線就是不要吃虧。丁念不能理解她的邏輯:「他好不好,你們見一面就有結論嗎?」
「不保證,但見面很有必要。」母親說,「如果他答應過來,至少可以證明,他有認真對待你們的關係,說句不好聽的,他離異,有孩子就有了退路,但你沒有。如果你一直對我誠實,這應該是你第一次戀愛,我們想替你把關,難道有錯嗎?」
「沒有錯。」丁念在這些事情上永遠說不過母親,「好,我會跟他提的,但如果他忙,或者有其他原因不能過來,你也不要因此對他有意見。」
「這我不能保證,難道我一定要對他滿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或許在母親看來,自己女兒再大齡,也不至於淪落到給別人當後媽,但她跟那孩子只見過一面,沒理由把他當成未來生活的假想敵。
可是,如果孩子不能,那前妻呢?
丁念忍不住去想她在餐廳裡看見的那兩個字,是的,老婆,三百度的近視眼還能看清手機螢幕上的小字,她不知是自己撞運還是恍惚看錯。
她沉默了會兒,母親卻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沒什麼,我還在值班,掛了。」
工作總是冠冕堂皇的結束理由。是啊,世上有誰不忙?和安身立命相比,所有偶然性的情感關係都顯得那麼脆弱。
這天晚上,她仰躺在自己一米二寬的小床上,靜靜想著她跟高鴻漸的一次次見面。不能否認,她越來越習慣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他的紳士、體貼,對她溫柔的關懷……可是,為什麼她有點難過,僅僅是因為他沒有改掉前妻的備註嗎?還是他不止一次留下她奔向原先的家庭?
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這樣的寒夜,讓人孤獨也讓人清醒。她起身開燈,決定給高鴻漸發個資訊,點開微信,一條陌生的好友申請卻蹦了出來。
。
丁念記得這個純色頭像,一夜輾轉,還是選擇忽略。誰知過了幾天,對方突然打來電話,她皺眉聽著那頭的自報家門,手上的紅筆在試捲上劃了一條長線也未可知。
蔣子軒敲門進來:「丁老師?」
她轉頭,來不及掩飾臉上的倉惶,蔣子軒的表情也變了變:「……老師,我要請假。」
「哦。」她接過他手裡的請假本,循例問:「中午就放假了,怎麼這麼著急?」
「我外公生病了,我陪我媽回老家,十點半的高鐵。」
「這樣啊……」她在本子上簽名,「下次補課也要年後了,你床鋪收拾了嗎?書本被子都要拿回家。」
「嗯,我知道,我拿了書就去宿舍。」
丁念點頭:「回去要多久?」
「三個多小時。」
「路上要小心,現在春運期間,人流量大,財物要保管好。」
「嗯。」
蔣子軒鄭重點頭,轉身出去。
回宿舍拿了行李,母親已經在車裡等,瞧見他大包小包,只讓司機下車幫他放進後備箱。蔣子軒坐進後座,母親的眼睛紅腫:「我早上八點給你打電話,怎麼現在才請假?」
「早上有課。」他讓司機開車,「直接去高鐵站,東西待會兒送到我奶奶那裡。」
司機說了聲好,又提醒:「蔣總也知道了,他問要不要陪你們一起過去。」
「不用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