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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覺予放鬆下來,像習慣虛偽的人第一次拿下面具大口呼吸:「你會幫我的,對嗎?」
「我會的。」
物部將司回復飛快,彷彿心中已做過無數次排練那樣。
「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從地面站起身,從床榻底抽出一個深藍色軟綢緞包裹的東西,「雖然當下不太合適,但是我無意間發現上海有賣這種布料,就想買來給你。」
「是什麼東西?」
因為有留聲機和可爾必思,黎覺予現在的心態像回到了四年前。
她好奇地緊盯著物部將司拆禮物的手,直到軟綢緞平鋪在地上,露出□□的白色西裝料,瞳孔才微微有些地震,笑容消失。
物部將司低笑一聲,彷彿在笑命運坎坷人生無奈。
「三年前我在巴黎訂購過相似規格的料子,用來當作兩人的納彩禮,卻沒想到因為地震,西裝料沒能送到日本…」
「等等,」黎覺予連忙打斷:「你說的料子,是什麼公司寄出的?」
「…五井川,問這個是怎麼了嗎?」
黎覺予深呼吸一口氣,「將司,你可能不會相信,你第一次送出的西裝料我似乎收到了…」
…
時間回到法庭這裡,趙律師提出的物部將司、黎覺予事實婚姻陳述,被法官蓋章不成立。
這個判斷毫無問題,如果當女僕也算同居的話,上海大戶人家豈不是娶了一大堆老媽子。趙律師紅漲著臉,彷彿被女律師反駁是多麼丟臉的事情一樣。
但出於律師的職業素養,他很快平靜下來,提出第二個問題:「既然物部將司沒問題,那麼林恩·安託瓦內特呢?」
趙律師還沒說完,林恩率先低聲罵一句:「這個壞人!」
黎覺予只得拍拍他,以作安慰。
「在《巴黎夢》中我們可以看到,黎覺予頻繁出入林恩和費爾森家中長達兩年的時間。恕我冒昧,我實在想像不到一個陌生女孩進出兩位紳士的家,他們之間是何種關係。」
「眾所周知,法蘭西是一個貌美女孩熱衷於當情婦的國家…」趙律師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各種引經據典後直擊主題,反諷回去:「這不是事實婚姻,難道也是僱傭關係嗎?」
旁觀席眾人面面相覷,沒有出聲。
反而是身處質疑中心的黎覺予和鄭律師,不約而同地冷笑一聲。
這種冷笑迴蕩在小法庭裡,傳進黎福柯耳朵裡,讓他沒辦法安心下來。
他不明白:這樣的批判,難道黎覺予還可以逆襲?
審判臺上,拿黎福柯高薪酬,負責唱衰原告名聲的趙律師有些心虛,反覆回憶書中內容,確定兩人既沒有僱傭關係,又是經常居住在同一個房間裡的親密行為。
按理說批判無懈可擊,可怎麼黎覺予一副有備而來的模樣?
果然,下一秒,鄭律師從堆疊的證據中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拍在檢察官桌子上,大義凜然地說:「黎覺予和林恩的舅舅費爾森,是親屬關係。」
「…」
「什麼鬼?」趙律師眼鏡差點被驚掉,「黎覺予是華夏人,費爾森·安託瓦內特是法國人,怎麼可能是親屬關係啊鄭律師。」
「為什麼不會?」
經過檢察官點頭,鄭律師才移交翻譯官,將羊皮捲上的內容展示出來:「費爾森·安託瓦內特去世後,在法蘭西大主使的見證下,將黎覺予立為遺囑第一繼承人。也就是說,黎覺予女士是費爾森閣下的意定監護人,和費爾森侄子林恩是親屬關係。」
趙律師還想說點什麼,可鄭律師表演慾太強了。
準確來說,是黎覺予安排的每一個答案,似乎都在給自己造人設。
反駁回趙律師的問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