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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了正姿勢，默默等著他未知的發落。

日暮時分，客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齊昀端著飯菜輕手輕腳地進了門，有些幽暗的房間裡，他清楚地看到兄長端端正正地跪著。

吃午飯的時候出的事情，到現在，也該有兩個時辰了吧。這樣想著，齊昀更加小心翼翼地放下飯菜，蹭到兄長身邊。

&ldo;哥……先生說讓您起來……吃飯……&rdo;

齊晗也不看他，自己撐了一條腿起來，待要撐起另一條腿的時候，不出意外地踉蹌了一下。

齊昀連忙彎下腰扶他，齊晗不動聲色地掙脫了他的攙扶，撐著膝蓋緩了緩，隨後坐到床沿上，掀開被子看那孩子的情況。室內昏

暗，齊晗皺了皺眉，就要起身。

&ldo;哥，我去，我去。&rdo;齊昀立刻領會，馬上去點亮了屋子裡的燈火。

齊晗看著他矯健迅捷的動作，暗暗舒了一口氣。

室內亮了起來，齊晗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一個下午沒有清理，男孩的身上又浮了一層黑色的漿液，蒸乾之後像薄薄的一層灰粘在

面板上。齊晗搓了把毛巾，細細地替他擦去汙漬，又在鞭傷處上了藥。

&ldo;哥……&rdo;見兄長始終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齊昀又委委屈屈地喚了一聲。

&ldo;這件事，我沒有立場怪你，說到底，你是全心全意為了我。&rdo;齊晗幽幽的聲音響起，&ldo;他是江盟主的孩子，而江盟主的續心丹，救

了我的性命。我不是打著一命可以換一命的心思，只是……&rdo;他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血脈相連的弟弟，他精神奕奕，即便此刻有

些刻意的小心和討好，依然隱藏不住越來越綻放的光華。

&ldo;只是我覺得，此事也不應該……怪他……&rdo;

經過一個下午早已冷靜下來的齊昀沒有做聲，只安安靜靜聽兄長說話。

&ldo;你知道我小時候過得……並不好……&rdo;齊晗極少提起當年的往事，便是此刻不得不說起，也只是浮光掠影一語而過，他知道他的

弟弟可以明白，&ldo;可是即便如此，我身上那些傷與他的傷比起來，也似乎根本算不了什麼。&rdo;

齊昀的目光自然隨著齊晗的話移到那個孩子身上，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也是被這一身傷驚得瞠目結舌的。

&ldo;他從小被當成死士訓練著，沒有感情，甚至沒有人性，&rdo;齊晗繼續說道，&ldo;在他的生命和意識裡，只有殘酷的殺戮，不是殺人就是

被殺。所以，他今天咬我的那一口，或許並不是本意，但卻是本能，被殘酷的刑罰訓練折磨出來的本能!&rdo;

&ldo;哥哥的意思是……&rdo;齊昀似乎有些明白齊晗的意思了。

&ldo;我不怪他，&rdo;齊晗說得很清楚，&ldo;要怪就怪那些訓練折磨他的人，那些人才是喪心病狂，該當誅殺!&rdo;

齊昀明白了兄長思量的同時，也暗自吃驚於他凜冽的殺意。直到此刻他才更加深刻地體悟到，兄長平時只是習慣了嚴於律己寬以

待人，但這並不代表他處事毫無底線，便如同掌了戒規之時，落在他手上的戒尺沒有一下是寬縱的。其中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