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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眉急著搖頭,反倒是玉嬌笑在心裡。是她讓淺眉不必告訴裕肅這劍穗的來處的,她是想著,來日她到朝安時,必定會向諸葛均把甘露要回來,到時候淺眉該如何安置呢?這不有了裕肅嘛……改日說不定這兩堆不幹不溼的柴火,說不定也能擦出火花來。
“淺眉真偏心,有裕肅大人的份兒,卻沒有我的。哎……”她故作嘆息。
淺眉的臉蛋兒紅如彩霞,圓圓的眼睛瞪著玉嬌卻罵不出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跺腳道:“早飯在桌子上擱著呢,小公子自個兒記得吃。”就害羞地匆匆跑了。
一面竊笑地打發裕肅去追淺眉,一面心裡忖著如何跟蘭四娘解釋。
蘭四娘從不過問主人的事情,自然不問。以前玉望山的行事準則,便是唯有服從,再服從,他的命令便是山,任何人都不得置喙。可如今改朝換代變成玉嬌當家作主了,這行事規則也就自然而然要推陳出新了。
這上司與屬下的關係,鬧得太僵不好,他們乾的可是隨時都丟小命兒的事情,萬一哪天需要蘭四孃的人涉嫌救自己,可有些蝦兵蟹將又記仇在前不對她鞠躬盡瘁的,那她不就死定了?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平常打好周圍人群的關係,退一萬步說,沒有牴觸到自己底線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最好保持住友好關係。
這不以前她就是如此對柳氏管公子一干人的,愣是將那二人耍得團團轉。想起那兩個人,也不知道如今還是不是因為她的蹤影都犯愁呢不由竊笑出了聲,蘭四娘也淡淡笑起來,問道:“少主想到了什麼好事,竟如此高興。”
玉嬌樂不可支,將自己怎麼從玉家出來的事兒說了說,蘭四娘也逗笑了,不想玉嬌竟是這樣的人。不過也突然想到一事,憂心忡忡地道:“當日少主詐死,屬下等真是為少主抹了把汗。不想少主即日又活了過來,我等喜出望外,也在暗中保護過少主一陣子。那會兒少主總是身子不適,不知道現在……”
“沒事兒沒事兒……”玉嬌甩甩手,毫不猶豫地道,“我如今身子壯得很,你別擔心。我不會做短命鬼的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我x後定是福澤延綿,小命長長久久的呢”
蘭四娘卻並未因此松心:“不日竇先生也會來麟州城,屬下已經告知少主的近況,不如讓竇先生瞧個仔細。”
玉嬌一想,反正對自己沒壞處,答應就答應唄便道:“成成……你安排就是了。”
蘭四娘點點頭,默默在心中記下。
眼下唐瀾與孟巖往朝安去了,淺眉與裕肅也暫時離開了別院。偌大的地方突然之間只剩下玉嬌一人,難免覺得形單影隻,倍加寂寥。
時值初春,在麟州城最為熱鬧的過年外加夜龍舟大賽之後,這兒卻沒有塗染半絲紛呈,反而越加清淨安寧。彷彿連玉嬌這活躍的性格,也免不住在這座宅子裡變得沉靜。
她想到要淺眉裕肅去辦的事情,蘭四娘在麟州城也算有幾分資本,不如干脆讓她也幫幫忙?便道:“四娘不想知道我讓裕肅大人去辦什麼事兒嗎?”
蘭四娘立刻道:“少主決斷,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玉嬌稍顯得沒趣,於是乾脆自己把話說了出來:“我讓他們替我辦件喪事”
“喪事?”蘭四娘一怔,想到什麼似地,問道,“可是因那日官兵在麟河中發現的姑娘?”
“……你知道?”這事兒蘭四娘竟也知道?由此可見,端木易對她真是知無不言呢當真是信任這個風塵女子。既然端木易也對她的身份如此放心,玉嬌就更沒有理由還對蘭四娘心存戒備了。於是竟也一笑,笑出了若多的輕鬆與瀟灑,襯上一身東珵國的寬袖大袍,清爽之中盡顯落拓率性。
蘭四娘不禁呆了一呆,雖然早知道玉嬌女子的身份,可是這會兒竟也恍惚覺得她生來就是這般英姿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