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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了許多。“順了,難免忘了收緊行藏,容易給人捏著短處。”楊雄一番話猶自迴盪耳邊。呵呵,自從來到這個世上,自以為行事天衣無縫,只怕早已為不少有心人看在眼中,只是自己在這位子上對這些人來說頗有些用處,故而冷眼旁觀。若是有一日……嫩,太嫩!穿越如何?預知來日又如何?真論起耍心眼使手段,還早著呢。幸好自己還算是沒起過什麼算計人的心思,否則只怕早給人滅了。
渾渾噩噩迴轉府中,眾人還都在廳裡候著呢。看馮虞臉色不豫,採妍趕忙過來扶著坐下,馮母緊著讓丫鬟取面巾倒水。馮虞笑著搖搖手,“無事,路上有些乏了。”
突然,馮虞看見一張陌生面孔在人群后邊探頭探腦。“誒,你是何人?”
馮母順著馮虞眼光回頭一看,“哦,依虞啊,這是咱們馮家一位遠房親戚,宣德年間遷居福寧州,論輩分,還是你侄輩呢。”
那人見說到他,趕忙湊上前來。“族叔,侄馮有理有禮了。”
什麼?!馮虞聽了這話,一口水直噴在剛湊過來的這位仁兄臉上。看此人一副苦瓜臉,倒八字眉,綠豆眼,塌鼻樑,一把山羊鬍子,四十上下的倒黴模樣,開口便管自個兒叫叔,也不知上輩子到底是積德還是造孽,修來這麼個侄子。
看著馮虞與那什麼馮有理大眼瞪小眼的尷尬模樣,全屋人憋不住全樂翻了。那馮有理心理素質倒是過硬,臉都不擦,很不屑地看了看那些笑得沒型的下人,“子曰,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長幼順,故上下治。天地明察,神明彰矣。故雖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如今叔父有教,自當謹受之,正使自幹耳。有何可笑之處?不知所謂。”
聽這馮有理一通之乎者也,眾人都給說得一楞一楞,沒明白給人噴了一臉到底與天地神明有何關聯,一時倒也沒人敢再發笑了。
馮虞趕忙塞了條手巾過去,讓馮有理擦了臉,方才問道:“那個什麼……賢侄是吧,今日來福州是串門走親還是……”
那馮有理臉一紅:“這個,侄兒聽聞虞叔事業如日中天,想著那個……那個虞叔如今必是用人之際,子曰……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哦,這個子不曾曰過……”
馮虞險險又要笑翻,想謀差事便直說好了,還“子曰”,忍不住調笑這位送上門的侄子一句:“子曰:剛、毅、木、訥,近仁。我看賢侄便是近乎於仁了,可堪大用。”
這馮有理卻聽不出話中滋味,大喜道:“多謝虞叔簡拔。”
這時馮母在邊上說道:“依虞初回,必是勞乏,你等便先回吧。”
待那馮有理喜滋滋邁著方步出了門,眾人也各自散去,馮母方才回頭對馮虞說道:“你真打算大用?”
“哪能呢。孩兒又不痴。對了,依媽,這侄子怎麼冒出來的?什麼路數?”
馮母在邊上靠椅落座,說道:“這可說來話長了。宣德年間,他這一支曾祖便去福寧州做了小吏,置了幾畝田地,便在當地定居下來,也算是耕讀傳家。可傳到他,莫說中舉,連個生員都沒賺著。又只會讀死書,百業不通,家道生生破落下來,連媳婦都跟人跑了,也是個可憐見的。這些年來兩邊極少走動,本是行得遠了,想來是家中再揭不開鍋,聽說依虞你發達了,前兩日厚了麵皮來謀個差使。依為娘看,便胡亂安頓個不做實事的,一年混個幾兩銀子也就是了。真要託付他辦事,只怕是不成的。”
馮虞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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