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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神色又說,聲音莫名的有些吃力:
“我想起來今晚我還有一個約會。既然不去赴約了,總是要通知對方一聲,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她拉上門。走了出去。走到另一間房裡,她撥通了沈公館的電話。正趕上新南和韻柳進門。新南接起電話。聽見另一端的美葉子只定定說了一句話:
“新南君,聽好,我只能保證你們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趕快離開上海,趕快。”
顫抖的手去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渾身僵冷地沒有一絲溫度,臉上卻有兩行眼淚冰涼的流了下來。
不過,美葉子沒有料想到的是,菊池雖然表面上口口聲聲答應了她,他願意放過沈新南,其實暗地裡卻用了另一個更為狠毒的借刀殺人地手段。在美葉子打電話通知沈新南的時候,他也悄悄溜出去,把一個手下叫到身邊,吩咐這人立即去把沈新南通共的事情告訴國民黨軍統的人,而且提醒他們很有可能沈新南今晚就會離開上海,讓他們務必今晚就把沈新南給除了。他就是要看著他們中國人自相殘殺。
沈新南接到美葉子這一個電話,從她的聲音裡,他感覺得出她是真心想要幫他。想到自己這輩子是不免要辜負這個女人對他的這份情意了,他極輕的低嘆了一聲,一面輕輕放下了已經一片盲音的電話。收回心神,不敢再多有耽擱,他立即著手準備,和韻柳今晚就離開上海。
天大概是陰下去了,黑沉沉地天上尋不見月亮,也沒有一點星光的影蹤。上車前,韻柳略頓了一下腳步,抬起臉去望了望那墨黑的天。新南在她身旁已經為她開啟了車門。
“上車吧。”他輕輕在她肩上拍了一下。韻柳轉臉去看了看他,心事幽幽的目光繼續轉過去,看向身後面那棟白房子。
傭人都被辭退了,諾大的房子裡沒有點一盞燈。秋意漸濃了,花園裡的枯枝、衰草散發著淡淡幹苦地味道,透著一種淒涼。在那一刻,韻柳忽然想起了曾幾何時她離開肖府時地那種心境。……她又一次開始了漂泊的生活。
“不捨得嗎?”默默注視著她地新南輕聲問她。
“只是忽然有些害怕,”韻柳轉回臉來,仰臉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才是能真正久長的?”說著,她忽然把手緊緊的抓在了新南的胳膊上,隔著襯衫,感覺到他暖暖的體溫。新南一動不動看著她,看著她柔軟、無助的眼神,這一刻,他可以很深的感覺到,她需要他。……新南忽然一把去抱住了韻柳,一面用力的去吻住了她的嘴。
在綿綿無休的日升日落裡,在不曾為誰停留過的四季更替裡,上下幾千年就那麼不知倦怠的流逝過去了。然而,和這永生的一切相比起來,人生是多麼的短暫,又是多麼的不可預知。身處在這個動盪、難安定的時代裡,人生更加的不長久。
也唯有與自己共歷過風雨、彼此相珍惜的那個人是能夠真實抓得住的,可靠的。……
………【下篇 四十六、隨風(下)】………
來易來,去難去,人生大多如此。
然而終究還是要走的。
“下雨了。”韻柳輕聲說。新南開著車子。因為車子開得很快,雨點落下時的力度有些大,聲音聽起來很響,噗噗噗直往車前擋風玻璃上撲來,一落一個清冷的溼點。
風裡有雨打溼的灰土的氣味。路上還跑著黃包車,車篷放了下來,也遮上了雨布,躲在裡面的人覺得安逸,是個溫暖的小窩。
“一場秋雨一場寒,又要更冷一些了。”新南說著,轉臉朝韻柳看了一眼,“走得急,也沒加件衣服在身上,你冷不冷?”沒等韻柳回答,他已經一手去管住方向輪盤,另一手很快去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遞給身旁的韻柳,一面說,“披著,彆著涼了。”
他厚重的衣服拿在手裡,那份質感的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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