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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北背著雙手站在辦公桌前,從善如流地開口了,他的聲音如清冰碎玉相擊,十分流利好聽:
「……我會憑我的良知和尊嚴行醫救人,病人的健康將會是我首要的顧念……我不容許讓年齡、疾病……或任何其他因素的偏見介於我的職責和病人之間……我鄭重地、自主地以我的人格宣誓。」
陳院長一聲暴喝:「你倒是有臉背!」
顧珩北白大褂的前襟上沾著斑斑點點的紅黃濁物,眼底也因為睡眠不足和近十個小時的手術而血絲瀰漫,不過他依然脊背筆直,五官深邃清俊氣質玉樹臨風,只是一開口就把陳倫再氣個倒仰:
「誓詞裡也說了,我們是行醫救『人』,至於那不是人的玩意兒,我管他去死。」
「這叫什麼話?你跟紀寒川有什麼仇什麼怨?」
「老師,」顧珩北認真地說,「n·科技禍害了多少青少年,不說遠的,劉醫生家的小孩兒上個星期還偷刷了他兩百塊買遊戲面板,還有林護士家的小崽,給女主播送了兩千多的禮物,林姐氣得差點跳樓……」
陳倫額角青筋直跳:「這跟紀寒川有什麼關係?」
「那遊戲和直播平臺背後的老闆都是姓紀的,抵制無良奸商,保護未成年,人人有責!」
陳院長生生被氣笑了:
「少給我胡扯淡!我不管你跟姓紀的有什麼恩怨,這種事情再有一次你就給我滾蛋!還有,交一萬字的檢查過來,要手寫!」
顧珩北扁了扁嘴:「哦。」
陳院長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要吃不消,連連揮手:「滾出去!」
顧珩北走出院長辦公室,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慢悠悠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沿路上許多醫生護士跟他打招呼,他都面帶微笑一一回應。
樓道的長椅上坐著許多等候的家屬,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跟著這個年輕的醫生走,只覺得這醫生走個路跟模特似的,一雙腿長得頂天立地,實在好看,哪怕是髒兮兮的白大褂和因為熬了一整夜而顯得並不怎麼支稜的髮型,都讓他有型有款帥得有特色。
有個眼眶紅紅的小姑娘冷不丁瞧見他,連眼淚都沒擦就問旁邊的小護士:「那、那個醫生是誰啊?」
「那是顧珩北醫生,神外科的主治。」
「真、真帥啊。」
小護士抿嘴一笑:「可不麼,那是咱們的院花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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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寒川出車禍了?就在你們醫院裡?死了沒?」
費揚狠狠把酒杯往桌上一擱,杯底和大理石桌面相碰的聲音和著杯子裡的碎冰碰壁,咣咣噹噹地響。
這是間靜吧,音樂幽幽的,人說話都悄悄的,有點大動靜就能引來許多人看,費揚沖別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了把顧珩北,「問你呢!」
「還沒。」
顧珩北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他兩天裡就睡了那麼幾個小時,幾杯酒下去頭有點暈。
「那你怎麼沒給他補一刀!你他媽真是白拿這麼久的手術刀了!」費揚恨鐵不成鋼。
顧珩北沒好氣:
「你當我他媽傻呀!捅了他我不要坐牢?老子大好人生,有錢有顏有社會地位,那傻逼配跟我同歸於盡麼?」
「這倒也是,」費揚往酒裡又夾了幾個冰塊,「那你見著他沒?」
「沒,怕長針眼。」
費揚納悶:「紀寒川怎麼回來了呢?他公司不是在a國上市麼,今年福布斯三十歲以下富豪他進前十了,那風光得意的,回來幹嘛地他?上祖墳啊?」
顧珩北勾了下唇角:
「他老家是陵縣的,跑京都上哪門子祖墳。」
費揚恨聲道:
「他家祖墳上也不知冒的是青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