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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麼也都來不及了,不是麼?
我不確定我將要挽回什麼,或是正在挽回什麼,我只想快點見到ethan,想他快點回到北京。
沒理由不擔心他,在那種情勢下,他一個連飯都不會煮的人,肯定無法正常地生活,甚至,生存都會變成問題。
我靈光一現,然後,便開始苛責自己的愚鈍,我居然忽視了最應該聯絡的人。
很快給左女士撥了電話,她很溫柔地,說:「好久沒聯絡了,frank,怎麼樣,隔離還順利嗎?」
「順利,我……我想問一問ethan他最近怎麼樣了,知道他滯留武漢,但我聯絡不上他,挺擔心的。」
「他不是滯留的,他就是故意不回來,」左女士很無奈,她嘆了兩次氣,說,「我算是真的得罪他了,不怕你看笑話,現在他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就因為我結婚的事。」
這次通話,我沒得到任何的助力,反倒惹得左女士哽咽,我安慰了她很久,然後,才結束了通話。
我再次試著給ethan發訊息,雖然之前的很多條沒有回覆。
我說:不知道你有沒有在看,你媽媽現在很擔心你,我聯絡了她,她一直在哭,如果有時間,給她打個電話吧,至於他們結婚的事,你可以選擇不接受的。
我說:我一直呆在酒店的房間裡,你那邊應該也是這種情況吧,很寂寞,我知道。
我說:不知道我做什麼才能換來你的開心。
我說:等疫情過去了,和我一起回科隆吧,也體驗一下鄉下的生活,有很多果子,還有很多小動物,貓和狗都有,兔子也有。
我說。
對不起。
第14章
(fr 左渤遙)
刮著大風的、特別冷的一天,frank忽然出現在距離我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我看到他的朋友圈,這才去看和他的聊天介面,很久沒開啟了,最近的訊息是他今早發給我的。
說:「爭取了一次去武漢考察的機會,如果需要什麼,我幫你帶。」
還說:「封城結束我才回去。」
一時間,漫上我心頭的只有吃驚,我不知道什麼工作能驅使一個人在這時候「爭取」來武漢。
後來,思考了不到五分鐘的我,隨意穿起一件外套,戴口罩,又從鞋櫃上抓起了擋風的圍巾下了樓,一路穿過樓群奔跑,到了大門口。
我才想起我是出不去的。
我站在亮著兩盞昏燈的電動門旁邊,這時候,有一輛運物資的車行駛了進來,於是,門衛警惕地讓我向後退,大概是怕我忽然衝出去吧。
我只得一邊等待電話接通,一邊往門外張望。
十秒鐘以後,我聽見了frank的聲音,他只說了很輕的一個「餵」,然後,我們便沉默著傾聽彼此的呼吸。
我站在咆哮的大風裡,他對我說:「看見我的訊息了吧?」
「你為什麼來啊?」
「有一項很重要的考察,別人來了我不放心。」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高聲問道:「就必須現在來嗎?」
「沒辦法,工作還沒到停歇的時候。」
這種特定的困局裡,人變得脆弱不堪,frank的出現,讓我像觸碰到光亮般驚喜,但更多的是擔憂。
即便我正在忘卻他。
我在刺骨的冬風裡捂著嘴哭出了聲,口罩上的水汽和眼淚混合在一起,附近的小區工作人員全都看向我,露出一種同情憐憫的神色。
大概在這個時候,他們也見多了像我這樣忽然大哭的人。
「為什麼要來啊……」我一邊哭一邊說。
夜裡,frank找到了同事的車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