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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

那場婚禮後，朱韻再給家裡打電話，母親都會詢問李思崎的情況。過年前，朱光益打來電話，讓朱韻帶著孩子回家。

&ldo;只有你們兩個回。&rdo;他強調說。

李峋對此並沒有意見，他說：&ldo;回吧，你們一年到頭也不回去幾次，你父母想你也正常。&rdo;

朱韻心裡不好受，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對李峋而言，&ldo;家庭&rdo;是張又薄又脆的窗紙，透著無限的遺憾和哀傷。

朱韻對他保證說：&ldo;你除夕不要工作，跟我們一起走，在旁邊的酒店等我。我帶他去吃個團圓飯，等我爸媽睡了就出來。&rdo;

李峋看看四仰八叉躺著的李思崎，沉吟道：&ldo;他那麼能睡，折騰醒了怎麼辦。&rdo;

朱韻直起身子。

李峋沒有拒絕她的提議，說明他動心了，他不想自己過年。

情有可原。

有妻有子，憑什麼要自己過年呢。

朱韻盯著李思崎，二話不說道：&ldo;醒了就重新睡，有什麼了不起。&rdo;

她當年為了見他，數九寒天裡穿著單裙在街上夜奔，如今換到她兒子，只少睡會覺怎麼了。

這也成了後來朱韻總被李思崎唸叨的理由之一‐‐

&ldo;跟我爸比起來，我就是咱家一！根！蔥！&rdo;

李思崎跟媒體大吐苦水：&ldo;不是有個傳承多年的經典問題嗎，你去問我媽，我和我爸同時掉水裡她救誰‐‐絕對是我爸！&rdo;

他每次一提童年就長籲短嘆。

&ldo;唉，我給我家出過多少力，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於我爸的y威之下！我曾想拉著我媽的小手，勸她跟我一起起義反抗暴政……&rdo;

記者連忙問：&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rdo;李思崎瞪著眼睛，&ldo;還有然後？！&rdo;

記者：&ldo;……&rdo;

李思崎抿了一口水，平定情緒。

記者又問：&ldo;你說你給家裡出了很多力，主要是指哪方面呢？&rdo;

&ldo;別提！&rdo;李思崎放下水，&ldo;一提這事我就來氣！我小升初的時候，我媽抓我學習，我實在是不愛學啊！我就問我媽‐‐&l;你信不信我有辦法讓我爸跟我們一起回家過年&r;，我媽說不信，我就跟她打賭，如果我贏了以後就別逼我學習。&rdo;

記者：&ldo;你母親答應了？&rdo;

李思崎眼神一擰，&ldo;當然答應了啊，我不是說了嗎，涉及我爸的事她沒有不上心的。&rdo;

記者：&ldo;那之後你做什麼了？&rdo;

李思崎狂拍大腿，&ldo;當然是死皮賴臉地去跟我外婆閒扯啊！我外婆是我家大魔王，她真是以實際行動證實了她有多看不上我爸！不管我爸拿什麼獎，賺多少錢，該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就是這麼氣魄！&rdo;他指著自己，對記者說，&ldo;我外婆是前年去世的，我正好二十歲。你知不知道在這整整二十年的時間裡，外婆叫我名字的時候從來不叫姓氏，一次都沒有。&rdo;

記者愣住。

李思崎哼哼兩聲：&ldo;可惜我費那麼大的力氣讓我爸跟我們一起過年，回頭我媽還是逼我學習，你說這經商的人怎麼能這麼不講信義呢。&rdo;

記者回過神，說：&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