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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一部?”
安若想說《四個婚禮與一個葬禮》,突然想起那部電影的結局,說出來未免輕佻,於是找了另一個話題,含混地掩飾了過去。
如今,他們又這樣巧合地相遇。程少臣指一指沈安若面前的一排杯子:“你打算自己全喝掉?”
“可以請你喝,請自選。”她已經喝掉那杯“熱血沸騰”,又按順序拿了橙色的。程少臣端起離他最近的紫色酒液,觀察了幾秒鐘,又輕輕放下,換成那杯藍色的,輕抿了一口,終於開始皺眉:“這裡面有威士忌?我以為你在喝飲料。”
“誰會到這裡來喝飲料?多矯情。”
程少臣招來服務生:“給我一杯冰水。”頓一頓說:“給這位女士也來一杯。”
沈安若用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他輕笑。“你知道不知道,霓虹其實是兩回事,紅外紫內叫作虹,紫外紅內叫作霓,在虹的外圈,我們甚少能見到。我爸以前說,我出生那天剛下過雨,天上有彩虹,差點給我取名叫沈霓虹。咦,你為什麼不喝那杯紫色的?”
“我第一次聽說有這回事。沈霓虹這名字也很好聽,適合你現在的樣子。你喝過酒,話多了許多。”程少臣待她去拿下一杯酒時,順勢把那杯冰水塞進她的手裡,“你什麼時候離開?你的朋友呢?已經很晚了。”
那天他替她喝掉好幾杯彩色的雞尾酒,一直等到她要離開。後來去結帳,程少臣說:“請允許我來。”沈安若斜睨他:“先生您貴姓?”“敝姓程,我以為你已經記住了。”在公眾場合拉扯其實很不好看,他按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很有力,她掙不開,只好看著他付款。
沈安若即使喝醉都會非常鎮定,走路時十分的穩,何況此時她根本沒醉。但程少臣仍離她十分近地走在她旁邊。走出門口時,後面突然有人貼身快速衝過去,安若被撞得退了一步,程少臣一把扶住她,她順勢倒進他的懷裡。外面的風很冷,被風一吹,酒勁倒真是有幾分上湧,其實她喝的真的不算多,但這男人的懷抱很令人安心,甚至有熟悉的感覺。她想起今天早些時候興起的那個邪惡的念頭,腦裡有兩股力量交戰。
程少臣扶著她上車,替她繫好安全帶,又將車窗開一條縫。有風吹過,腦子真是暈,聽得旁邊的人問:“你住哪兒?”見她沒作聲,稍後又問:“你打算去哪裡?”
沈安若聽得自己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處傳來:“隨便去哪兒都行。”她有點昏昏欲睡。
那男聲也很遙遠,彷彿在笑:“這是該從淑女口中講出來的話嗎?”車子彷彿發動了,一會兒又說:“拜託你,別睡著。沈小姐?沈安若?你究竟明不明白,在男人面前不要這樣不設防,你會很危險。你不怕我把你怎樣?”他竟然去捏她的耳朵。
沈安若吃痛,倚著車門勉強睜開眼,斜看他:“你跟喝了酒的女人獨處,也很危險啊。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巴不得你把我怎樣。”她儘量讓自己媚眼如絲,可惜經驗欠佳。
程少臣愣了片刻,開始大笑:“這難道就是傳說中‘赤果果’的調戲?”
“不,這是‘赤果果’的勾引。”沈安若暈暈然地回答。今天她喝酒的狀態很不佳,其實她本可以喝得更多都沒事。
沈安若陷入沉睡前,隱約地聽見程少臣在一邊輕嘆著低語:“思路還真夠清晰的。”
結束
沈安若醒來時,只覺頭痛欲裂,口乾舌燥。她坐起來,漸漸地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每一件,甚至包括睡著前的最後一句話。她的衣服仍然很整齊,只有大衣和鞋子被脫掉,身上還蓋了一床蠶絲被。
多麼可悲,連買醉撒歡的權利都沒有,她本以為可以一醉長眠,醒來時已經物是人非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她一向引以為傲的清醒思維,此刻正如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