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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她亂講,這孩子最誇張,只是沒想到她這樣愛鬧的性子,卻從小隻愛一首《高山流水》,偏偏又不肯自己學。”晴姨對安若說。
琴聲如水如風,屋內便彷彿變幻了時空,沈安若聽得入神,直到晴姨對她說:“安若,你一定也學過古箏。”
“您怎麼知道?”沈安若覺得很神奇。
“從你看我彈奏的眼神便猜得出。”
“啊,安若也來一首好了。”
沈安若心虛地笑:“學了幾天而已,勉強只練會了一首曲子,用來騙中考加分的。我怎麼敢在晴姨面前弄斧呢?大嫂你存心想看我出糗。”
“我哪有那麼壞心?”靜雅笑,“晴姨你記得不?當年我也學過幾天,結果少臣老是說我在彈棉花,氣得我再也不學了。哎呀,現在想來真扼腕,我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激到。”
“你從來都不會在一處安靜的坐上半小時的,你肚子的孩子性格若像你,那你可有得累了。”
於是靜雅不再要求沈安若獻藝。她們閒說了一些家常,便打算離開。晴姨說:“我送送你們,正好我也想到樓下去走一走。”她去取了外套穿上,安若見她穿得有點吃力,於是過去幫忙,輕聲問:“您最近身體不好嗎?”
“咳,你聽我彈琴時就聽出來了對吧?已經沒事了,做了個手術,切掉身上的某個器官。”見安若神色稍帶詫異地看著她,微微地笑,指指胸口:“兩邊都沒有。我不說,你肯定看不出來對不對?”又指指頭巾:“頭髮也都沒有了。不過,很多時候是這樣的,如果你真的失去了,就假裝它們從來不曾存在過,那樣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她笑得坦然,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溫靜雅一直挽著沈安若的胳膊慢慢走,她此時已經因懷孕而全身浮腫,走得有點吃力,漸漸把更多的重量移在沈安若身上。司機其實一直開著車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們倆,但她就是不肯上車。
“晴姨最近生了場大病,發現得太晚了,差點不能做手術。”
“她精神看起來很好的。”
“噯,病過之後,反而很多東西都想開了。她現在的氣色比以前好。”靜雅慢慢地說,“你的話是真的少,連蕭太后都說要我多學你。你都不問我晴姨是誰。”
“晴姨是誰?”
溫靜雅笑:“一位長輩,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不要跟媽提我帶你來看過她……咳,反正就算不提醒,你也不會講的。”
沈安若“嗯”一聲,果然溫靜雅片刻後,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很多人都說,當年爸差一點就會娶了晴姨……多遺憾的往事。不過如果真那樣,就沒有少卿哥與少臣了,我們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認識。人生多奇妙……”
“對啊,就像蝴蝶效應。”沈安若像對她也像對自己說。
“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跟晴姨的感覺有些像。你自己覺出來了嗎?”
“哪裡會像?晴姨是出色女子。”
“氣質方面真的很像,尤其笑的時候。爸也這樣覺得,所以他特別喜歡你。”
“真的嗎?”沈安若一時無法判斷這算誇讚還算什麼,“大嫂,我覺得有點累了,不如我們休息一下。”其實是溫靜雅的疲態已經很明顯,偏偏還在硬撐。
“安若你會覺得我話太多嗎?”
“不會。我自己話少,所以喜歡聽別人說話。”
“少卿哥總說我肯定做了好幾輩子的啞巴,所以這輩子要將話全部說完。”
“你在家也喊大哥‘少卿哥’嗎?感覺很怪。”
“小時候一直這樣喊,後來也改不過來。你和少臣都連名帶姓的喊對方,也好奇怪。”
“也習慣了,不知道該怎麼改口。”
“嗯,我覺得有點餓,我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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