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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黑暗的地獄。

只聽段鯨接著說道：&ldo;還記得剛到島上的那天晚上，我提起過的事麼。那時候我前妻的父母常到學校來鬧，還揚言，要將我的隱私告訴給校方和學生家長……當時，辭職離校幾乎是我唯一的選擇。&rdo;

明明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段鯨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有些沉重。

&ldo;事實證明，離校創業的選擇是正確的，可當年的我卻沒有太大把握，總覺得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而我一直堅信，人可以支配自己的命運，卻無權揮霍別人的人生。&rdo;

說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注視著林幼清。

&ldo;在我眼裡，你就是不容我揮霍的、寶貴的存在。我只允許自己讓你變得更成熟、更成功、更幸運，卻不能忍受你跟和我一起受苦，不希望你和我一樣承受來自家庭的折磨。自始至終，這些念頭從未改變。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rdo;

月光下，林幼清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明亮起來。

&ldo;可現在，我還是和你站在一起。&rdo;

他輕聲，但是無比清晰地回應：&ldo;人可以支配自己的命運，而這就是我自己的選擇。是你教會我這些的，段老師。&rdo;

&ldo;對不起，但我實在不想再做你的老師了。&rdo;

段鯨低頭凝視著林幼清的眼眸，伸手撫上他的臉頰：&ldo;幼清，請你叫我的名字。&rdo;

這不是段鯨第一次這樣做。然而唯獨這一次，林幼清也抬起手來，覆住了段鯨的手。

&ldo;段鯨。&rdo;

段鯨迅速做出了回應，他低頭，用力地吻住了那張呼喚著他名字的嘴唇。

暌違數年之久的這第一個吻，卻熟悉得彷彿在夢中重複過千百遍。

野火般的熱度從兩人相貼的唇齒飛快蔓延開，幾乎要在瞬間將兩個人融化成為一體。月光下互相糾纏著的像是兩個人，又彷彿兩棵緊緊相依的樹木。

午夜的暗潮已經上漲，海水迅速地漫過他們的腳背。可他們卻渾然不覺，只緊緊攀附著彼此，忘乎所以地交換著一個又一個親吻。直到林幼清再無法承受這鋪天蓋地而來的喜悅與滿足，雙膝一軟，與緊緊擁抱著他的段鯨一起摔倒在了海水中。

潮濕的、帶著白色海沫與鹹腥味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滑上他們的大腿與胸口。撩撥著、誘惑著，慫恿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可就在這意亂神迷的當口上，林幼清終於是勉強回過神來。

&ldo;……漲潮了，海水很快就會淹沒這裡。&rdo;

他仰起身，將不知何時已經半壓在自己身上的段鯨輕輕推開：&ldo;而且再不回去，蘇合他們恐怕會找過來。&rdo;

按照蘇合的脾氣，還真有可能會做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來。段鯨雖然有點不甘心，但也只能勉強認可了這個決定。

&ldo;反正我們來日方長。&rdo;

他輕輕捏著林幼清的耳垂，輕輕一笑：&ldo;到時候，你可不要小看中年男人的精力和技巧。&rdo;

林幼清渾身一僵，月光下也看不出究竟紅沒紅臉，可他卻飛快地換了話題。

&ldo;那你之前和蘇合，究竟有沒有……&rdo;

&ldo;我和蘇合，並沒有發生過實質性關係。&rdo;段鯨搖頭，&ldo;不過老實說，的確有一段時間，我曾經以為自己對他的感覺是愛情‐‐你也看得見，他長得那麼好看，個性又出挑